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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著身後人的暴躁，明靳手中的筆忍不住在試捲上留下一道痕跡來，他看著被劃破的卷子，眼神微沉，然後隨手扯下了試卷，摺疊好放在一邊。

前面的白寅越猛地回頭。

臥槽，這眼神怎麼跟動物世界裡獅子捕食時的眼神那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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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前被老王從網咖裡揪了出來，考試後路妄就得找機會找補回來。

凌晨三點，星礫網咖還是燈火通明，十分熱鬧。人頭攢動，你來我往，敲擊鍵盤的聲音零零散散、夾雜著小吃叔叔的吆喝聲錯落開來。

「天蠶土豆～涼粉涼皮～要不要哦！」

油辣子加甜醋酸醋的味道從網咖大門進來，慢慢地在一樓各個角落溜達了一轉，給無情冷酷的遊戲機器們送來了一份人情和溫暖。

路妄坐在一樓角落的位置，一人一機，與熱鬧互不打擾,甜醋味的天蠶土豆從他腦袋後面掠過，被放置到了隔壁桌上，路妄吸了吸鼻子。

桌上的手機第三次震動了起來，路妄看都沒看一眼，重新放在鍵盤上的手飛快地移動敲打著，直到電腦螢幕上出現「ga over」的提示，他才伸手扯下耳機閉上眼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感覺自己離得道成仙只差一步之遙。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衛衣，襯得一身白皮更加耀眼，精緻如畫的五官聽話地躺在這張白皙畫捲上，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打在下面的青影上。烏黑濃密的短髮累得蓬鬆了起來，上面還豎著撮不聽話的小呆毛。

二樓人影一晃，路妄睜眼看了過去，只看見賣涼皮的大叔拿著票子喜滋滋地走過。

「打完了？」

網咖老闆王躍走了過來，那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一雙眼睛看似溫和，底子裡卻藏著小小的精明，他踩著一雙黑色拖鞋走了過來，將手上的票子放在了路妄面前，臉上含笑：「今天的酬金，你要的現錢。」

「嗯，謝了。」路妄應了一聲，伸手數了數那薄薄的一沓鈔票，隨意地塞進了包裡，起身欲走。

「要我說你還不如去做直播，就憑你這張臉和你的技術，賺錢不在話下。」王躍攔下他，好心提醒了一句。

「不了，不方便。」

路妄前段時間想掙點錢花，剛好上次在網咖裡漏了一手，王躍覺得他技術不錯，人雖然話不多但也很好相處，就替他攬了不少代打的活。

反正也不是什麼工整活，能掙點就掙點。

「誒，別這麼客氣！」

王躍伸手拍了拍路妄的肩膀，沒有注意到他下意識地躲避，笑咧咧地道：「我不也抽了點提成嗎？咱們是互惠互利，大家都吃肉。」

「那好，我先走了，王叔再見。」

路妄聞言也沒有再說什麼，拿著手機穿過一排排的敲打聲，出了網咖。

迎面就是一陣風糊在臉上，路妄舒服地吁了口氣，隨即膝蓋一彎，蹲在網咖外面準備叫滴滴。

也不知道是上網上久了，他耳朵瞎了還是因為怎麼的，路妄聽見了若有若無的哼哼聲，他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覺得這些狗情侶真是牲畜，搞起事來什麼都不管。

「啊！」

又是一道帶著哭腔的尖叫，隨即響起的是衣料摩擦的聲音，路妄站了起來，他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所以他扭轉腳步，朝右轉彎。腦子卻快一步向左出發，帶著一臉不虞的路妄走向了網咖旁邊的小巷子。

這巷子到了晚上就沒有什麼人，巷子中間佇著一桿路燈，昏黃的燈光將整條巷子照得微微亮。路妄站在巷子口，掃了眼窩在前面的兩人，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在夜深人靜、小巷深處對小姑娘行猥瑣之事的男人穿著緊身衣、緊身褲、珍珠豆豆鞋，標準的社會哥搭配。路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