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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未予置言,矜漠著睥睨全屋,「此事起因蹊蹺,現在還不用急著判斷。爾等便在此等候,趙侍郎,隨朕過來。」
他們來到子昔用過的水井旁,尉仲打了桶上來,一如郡守所說,井水比那墨汁還要黑上幾分。
趙高嗅了嗅水桶,走到井口處,往下探去,下方黑黢黢一片,看不清顏色。環顧周遭,這井周圍是幾棵茂盛的榕樹,枝葉如蓋,一絲光線也穿不透。
「只有這口井是黑水?」
趙政示意尉仲去查,一刻後,尉仲滿頭細汗的跑回來,「不止這一處,似乎城中多出水井都開始變黑了?」
趙政冷眼刺向郡守派來的隨從,「城中多出有異,為何不報?」
隨從大驚,「稟陛下,小人,小人也,也不知情。」
井水大白天變色,那還真不是「邪物」的事,而是有人趁機作亂。
趙高思忖數息,對趙政道:「雍城水井大多是靠渭水供給,但也有部分來自山泉。陛下可去兩處源頭檢視,可先確認是哪處出了問題。」
能改變井水顏色的人,也能給水裡下毒。細思之下,猶感驚恐。一隊人分兩撥立即領命離去。
趙政這會卻似理清了些線頭,他望了眼前的人,吩咐眾人退出院中後,緩聲對她道:「這次,可能與成立醫署一事有關。」
「醫署和這?」趙高愣了下,「這二者有何關係?」
「醫署選址,其中有些原是六國貴族不得已棄下的府邸。」戰亂中不少空置的府宅,秦一統後,自然收為國有。有些被用來賜了有爵位的將士和能臣,還有一些,現在被轉成了醫署。
趙高不解道:「既是空宅,陛下處置也無不可。怎麼和雍城搭上關係了?」
趙政發現她幾乎碰上這曲曲繞繞的事,便會變得呆正,指腹點了點她的額角,「如今不安於現狀的舊貴族大有人在,鹹陽宮鐵壁環繞,他們探不到訊息。抓不住我出宮的機會,便弄了這些事出來。」
趙高長眉收緊,「他們要引誘你出鹹陽,再刺殺你?」
「否,」趙政道,「他們還沒這算無遺漏的本事,怎會知道我今日要來雍城。我料想,雍城一案,只是第一件。隨之,便會有第二件,第三件。這樁樁件件的事,你猜猜一同的目標是何?」
她咬住下唇,還能是何。那些貴族土地也好,兵權政權也罷,利益被剝,勢必暗地恨透了趙政。而府宅被拿來給人人皆能踐踏的庶民用,就是引燃這些人恨意的最後一點火星。肯定是造謠皇帝不仁,所推行之事忤逆天地,民怨四起,不配為帝。
自古貴族和庶民的利益,都是稱上兩端,平衡在貴族眼中,等同於消敗。他們要的就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局面。如今,趙政還不曾巡遊全國,貴族私謀刺殺不得其法,轉而開始玩起了攻心戰。
趙政輕笑了聲,不以為意,「這些也是我的猜想,要等郡守查出徠民中是否和舊貴族有牽扯才能斷定。」
這種日防夜防的滋味可是半點也不好受,趙高從不曾在這些事情上用過心。此番回想,她當初在土地改制中提的那些建議,其中數條對貴族而言,在她是小心在意,在貴族那兒無異於嘴上奪食。
但這等易遭仇視的提議,無人知是出自她。反是開設蒙學,興農事之便利這等賢能之名一個不落全給了她。
「陛下,」她眸中浮出一抹水光,「你怎麼。」傻乎乎自己扛這些?
話還沒說出口,淚珠便輕顫著滑落。
趙政雙手捧著她的臉,拇指一點點替她拭去水珠,「這有什麼,我處理此事還算有些經驗和把握。若是你,看看,到時候可不只有哭鼻子的份。」
他手段強硬,可對重新審視仇人,甚至予以用之。可對蠢蠢欲動的舊貴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