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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如今陳昌一家搬往秦郡,正好可以住在這座公主府中,雖然遠沒有建康宮宏大氣派,但也舒適宜居。
無論陳昌心內猜測來日大唐將會如何虐待他,從大唐朝廷的角度而言,只要他能夠安居在此,就能夠避免遭受江東各種人事變故的紛擾。這對於本就能力駕馭紛繁的世事變遷的陳昌而言,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南陳朝廷遷移到江北秦郡,在建康城中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波瀾與影響,甚至許多百姓都覺得城中秩序改善許多。
原本建康城中多有紛亂,像在南梁時期在大桁以南的長幹裡等地便多有盜匪橫行,這一情況一直到了南陳都沒有太大的改善。許多所謂的盜匪本身就是權貴家奴與城防悍卒,給建康城的治安造成了極大的擾亂與破壞。
而今權景宣率領唐軍入駐建康城後,對於民生秩序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一些不安定的因素則就統統加以掃除。一些過往難以根除的頑疾,隨著秦淮河水變紅幾日,便也都遭到了有效的肅清。
大量的唐軍甲兵出現在建康城街頭巷尾固然是讓人頗感不安,不過眼下大唐與南陳朝廷並沒有處於劍拔弩張的敵對狀態,唐軍入城當然也並不意味著戰爭。而且這些唐軍將士們軍紀嚴明,對於市井坊居少有騷擾,建康城中的民眾很快便也有所適應,沒有生出什麼群體性的激烈牴觸。
由此也可見在整個國家行政管理層面,南陳朝廷都是非常不稱職的,不只是對外有失掌控,對內也欠缺管理。如果不是在一個特殊的時期,這樣的一個政權早就自我崩潰瓦解掉了。
陳昌一眾人被逼遷離建康固然是有些落魄,但是跟狼狽南逃的陳蒨一行相比,則又體面得多。
陳蒨在會稽拋棄侯安都,並且釜底抽薪的將許多山陰世族豪強們都給籠絡到自己的身邊來統率南逃。
但這樣的一個團體終歸是不怎麼牢靠的,大家一時憂懼變數而收拾家當、一起踏上逃亡的路程,然而本身並沒有一個周全縝密的計劃,只是一種出於應激性的反應,而且陳蒨在他們當中雖然具有一定的號召力,但卻欠缺絕對的權威和統治力,隨著出逃一段距離之後,隊伍人心就變得紛亂起來。
有的人覺得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目標太過顯眼,反而不利於擺脫唐軍的追蹤,所以選擇悄悄的脫離隊伍,帶領家人們轉向左近澤野之中躲匿起來,準備等到戰亂平息之後再重新入世。
有的人則因為路途太過崎嶇艱難而叫苦不迭,由於眼下未入汛期,舟船運力尚難使用,有限的車馬也要拉載家當物資,大多數人全憑一雙腳趕路。隨著越靠近閩中,平原漸少,丘陵漸多,翻山越嶺起來自是辛苦得很,各種牢騷抱怨爭吵乃至於打鬥都漸漸滋生出來。
陳蒨也沒有心情停下來仔細整頓部伍,如此匆匆就途的烏合之眾再怎麼捏合也難以轉變成什麼精銳之師,眼下只需要保持也尚算浩大的聲勢,讓他能夠恃之與南面的地方豪強進行交涉合作,這些人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閩中晉安郡同樣也是三吳之外江東一個割據勢力盤踞所在,晉安太守陳寶應出身閩中大族,早在侯景之亂爆發之前,其家便掌控了閩中許多鄉土勢力,在侯景之亂中勢力又有所發展,割據之勢更加頑固。
同時陳寶應還是留異的女婿,而陳蒨在吳中時為了拉攏其人,直接結為同宗、呼以為弟。此番會稽失守,陳蒨率部南逃,也是希望能夠憑著閩中山水和當地這些豪強勢力攔截住南下的唐軍師旅,從而獲得些許喘息之機。
然而陳蒨這麼想,陳寶應卻並不覺得有接納這個好哥哥的必要,當陳蒨的使者前往閩中晉安郡通知其部即將到達的時候,陳寶應甚至氣得破口大罵道:“侯安都賊性兇頑驕狂,觸惹強敵來攻,臨川王自命不凡、貿然干涉惹禍於身,此二者自尋死路。我自處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