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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棄不以為然笑了笑，“她本恨你入骨，如今不也原諒你了嗎？”
“畜牲！”
葉恩低聲咒罵道，銀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莫棄赤手空拳堪堪躲過他這一擊。
兩人出手招招致命，絲毫不給對方留下喘息的機會，漫天泥沙飛舞，壁上只見殘影。
要犯出逃，獄中衙役定會趕往軍營搬救兵，所以在他們趕來之前，必須先解決掉葉恩，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莫棄出手越發狠辣，反觀葉恩，他身上寒氣未解，呼吸愈發急促，此時的確不敵對手。
他節節敗退，不留意間被踹中胸口，慣性使然，身子不由得往後仰去，莫棄借勢奪走他手中長劍，毫不留情刺穿他胸膛。
鮮血從葉恩嘴中噴湧而出，他雙膝跪地卻挺直背脊，不甘心扯住莫棄的衣襬，語氣卻夾雜哀求，“別傷害她。”
“既已出局，葉大人還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莫棄居高臨下睥睨著他，會心一笑，“但你的確是個可敬的對手。”
莫棄拉回自己衣尾，大步往前走著，也不因身後轟然倒地的聲音再回頭。
李滿帶人馬不停蹄趕到地牢時，人已經回來了，他上前問道：“聽說囚犯逃了，大人沒事吧？”
莫棄應聲：“受了些傷，不致命。”
兩人話音剛落，孟堂忠氣喘吁吁跑來，撐著雙膝問：“人呢？”
李滿的視線隨著這一聲問又落到了莫棄身上。
“死了。”他答得自然，舉起還在淌著血水的手臂說道：“此人身手不凡，從他手中逃脫實屬僥倖，我已無餘力留活口。”
袖口墜落，手臂上猙獰的劍傷暴露無遺，溫熱的血液順著往下染溼了衣料。
他聲線平穩，淡定自如，如不是親眼所見，李滿不敢相信他竟受了這麼重的傷。
“快去叫大夫！”
孟堂忠揮袖喊道，身後衙役忙不迭跑出了地牢。
嘉陵一戰不僅大獲全勝，還擷取到敵軍不少糧草和馬匹，這背後功臣是萬萬不可怠慢的！
月光悄無聲息探進窗臺，那一炷被莫棄滅了香又燃起了火苗，白色煙霧蜿蜒繚繞，散發出一股淡淡香味。
竹梔隻手端著盤子推門而入，她將飯菜放在桌上，又折身準備合上房門，正當門縫快要閉合時，床榻坐著的人叫住了她，“竹梔！”
這道聲音虛弱卻十分堅定，迫使竹梔停留下來。
她透過小小縫隙看見裡面的人滿目猩紅，扣著門鎖的手漸漸收緊。
鹿意安咬牙想要撐著床沿站起來，可這屋裡滿是軟筋香，她成了一個連起身都困難的廢人。
顫顫巍巍的雙腿沒能支撐她多久，雙手失了力，身子措不及防往前倒去。
“意安！”
竹梔惶恐跑過去將人扶起，鹿意安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放我出去，竹梔！算我求你！”
親眼見到皇兄死在自己懷中的畫面，她不想也經不起第二次。
葉恩不能死，阿孃所欠他的，自己還未償還，這些年說得那些傷人的話，她也未來得及道歉，無論如何，葉恩都不能死！
“我不能……”
竹梔移開視線，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起身就要走，鹿意安再一次叫住她：“莫棄他不算好人！你為何還要幫他！”
“可是他救了我的妹妹。”竹梔垂下頭，儘管表情有些麻木，可一顆心正在不斷撕裂著，她告訴她，亦在告訴自己，“我只是一個低微到塵埃裡的普通人，什麼家國大義，什麼民間疾苦我管不了，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幫他，我的妹妹會被嗜酒如命的爹爹賣進青樓，她才十一歲，你要讓她在這裡如何活下去？”
“救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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