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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本多一前一後喘著粗氣,安全透過死亡冰窖。前面的升降機下,一個奴隸正在打手語招呼我們。
他叫織田,也是父親從神風國擄掠來的戰利品。曾經策劃了一次家庭奴隸暴動,被我爹在半個時辰內徹底彈壓。我父親很仁慈地赦免了其他奴隸的脅從罪,只是割掉織田的一條臊根和一條舌頭略作懲罰。之後他再沒有叛亂的跡象,對我家表現得比忠犬還忠。
織田要本多先回奴隸的住宿區,父親交代他讓我乘升降機直接到主艙室,父親有事找我
——不會是妹妹向我爹告我對她講吓流話的惡狀吧?這妞一向是向我娘打小報告的,這次學了什麼兵法改策略了?
我毛骨悚然。
娘最多打我鐵戒尺,父親可要拿棒子往我脊椎打啊。
不,一定是用火鉗,生鐵打造的火鉗。
我少時調皮,有次玩得過火。父親用火鉗來讓我“印象深刻”。
我的小腿被打了三十下,打得火鉗都斷了。
要不是這是個時代有極品金槍藥這樣的外傷藥,我的一條腿早廢了。
或許這因為有極品金槍藥這樣的東西,父親才會肆無忌憚地讓我“印象深刻”。
我隨著升降機上升,心情忐忑不安。
………【第五章 海難(五)】………
玻璃、黑火藥和蒸汽機是文明時代末世俗中的三大發明。
黑火藥和蒸汽機讓文明時代又苟延殘喘了一百年,皇帝們和他們的宰相、愛將為之彈冠相慶。
他們吹噓:沒有一個萬夫不當之勇能抗衡dì dū的新軍——不,一萬個萬夫不當之勇都不能抗衡dì dū的新軍。
三萬新軍十步一哨、五步一崗,不存在任何防禦死角。
他們的連珠火銃可以連續shè擊二十發子彈,一次十個呼吸的排槍shè擊可以把三十丈內的任何活動物體打成篩子。
更不用說,dì dū的外城還守備著五百輛jīng鋼打就的奔雷車,奔雷車一次衝鋒可以直接在城牆上轟出一個大洞,每輛奔雷車上還配了一部神威將軍級的火炮。
結果,文明時代的末代皇帝徐一凡被一柄百丈外馳來的十倍音速飛刀洞穿咽喉而死。
五百奔雷車和三萬荷銃實彈新軍全成擺設。
刺客僅是個金丹境界的武聖。
一個被革出修真門派的外門弟子而已。
亂世從此完全拉開序幕。
玻璃是三大發明中唯一留下美好記憶的東西。
古代的女人是對著清波和銅鏡梳妝的(和我有同樣chūn…宮書籍學習經歷的讀者一定像我一樣瞭解。我枕頭後的秘密小書箱收集了很多,期待和大家分享),而現在她們可以對著能讓纖毫畢現的大玻璃鏡櫃寬衣解帶。
玻璃發明後,銅鏡在十年內退出了歷史舞臺。只有道門才會使用銅鏡充當捉鬼的法器。其餘的銅鏡都成了古玩家炒作的文物。
百里鏡、潛望鏡、夜視鏡、防風鏡、眼鏡……這些林林種種的玻璃製品淘汰了古時的“神目”職業。戴上眼鏡,成了學童和儒生們的新奇裝束,乃至幾乎成了某些儒生臉部的主要特徵。即使沒有文化的粗漢和暴發戶,也在時代的感染下,莫名奇妙的戴上一幅沒有度數的眼鏡。
——這是我對身為海盜頭子的父親,唯一、真正不滿的地方
——他是一個裸眼能看清十丈內的蚊子眉毛,白晝中分辨出一里地上全部物體的金丹武聖,戴什麼坑爹的眼鏡啊!
現在他就戴著一幅沒有度數的眼鏡,專注地看那張泛黃的、標著“白雲鄉”的羊皮海圖(慶幸的是,我爹幾乎從不看書,這種要戴眼鏡的情況是少數的特例。)
“爹,空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