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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瞥了博爾奔察一眼:&ldo;朕要你看天,你卻偏要看朕的臉色。告訴你吧,那地方是西域,西域‐‐你懂嗎?&rdo;
博爾奔察還想解釋點什麼,乾隆揮揮手,吩咐下錨。
乾隆回到官艙,倚在艙中的錦榻上,準備觀賞&ldo;揚州八怪&rdo;鄭板橋的竹影圖。剛把畫軸解開,內大臣博爾奔察忽然掀開簾子上前稟報:&ldo;啟稟皇上,西域來人了,聲言奉詔覲見,有密件要面呈皇上!&rdo;
乾隆胸有成竹地自言自語:&ldo;你看,說著西域哪,西域的人就到了。&rdo;事實上他早已心中有數,便漫不經心地&ldo;唔‐‐&rdo;了一聲,說,&ldo;讓他進來吧。&rdo;
博爾奔察出去朝岸上一招手,一隻小舢板便由兩個侍衛搖過來了。趙東來筆挺地站在船上,心裡有幾分激動,但表面上仍保持著絕對的平靜。
小舢板靠上官船,身材高大的趙東來,輕輕一縱,便敏捷地跳上官船,一掀簾子跪倒在船艙裡,&ldo;微臣趙東來奉詔特從西域趕來叩見皇上……&rdo;他一身素服儒巾,禮數嫻熟,行動精悍而靈便,一看就知道是個有歷練、有涵養的宮廷高手。
乾隆推開鄭板橋的畫,從榻上下來,象徵性地攙扶了趙東來一下,和顏悅色地說:&ldo;那麼大老遠趕來,辛苦你了!順子啊……喔,不,趙愛卿,坐下說話吧。朕也是掛念著你,召你來隨便問點西域的事,問問沙俄對朕統一新疆作何反應……&rdo;
趙東來坐到乾隆的對面,說:&ldo;沙俄越來越蠻橫不講理了,實在欺人太甚。前與我朝定有《連布斯奇條約》,規定彼此不留逃人。我曾將逃至伊犁的那些俄國人,按規矩全部送他們回國。可是,這次阿睦爾撒納逃到俄羅斯,理藩院專門給他們的薩納特衙門發了文,要求他們將阿睦爾撒納送回。他們居然背信棄義,拒不履行上述約定,還胡說厄魯特人非我大清國民,並以此為藉口,不予引渡。這也就罷了,在我軍繳獲的阿賊行李中,竟發現有四封沙俄勸說阿賊改入俄國國籍的信函……&rdo;
&ldo;豈有此理!&rdo;乾隆憤怒地拍打著臥榻,朝簾外聽旨的博爾奔察吼道,&ldo;有這等事,理藩院為何不見奏章?只說阿睦爾撒納死了,俄國人通知到恰克圖驗屍,就這麼簡單……&rdo;
趙東來密奏(2)
趙東來繼續稟道:&ldo;我朝派喀爾喀親王侍郎三泰去驗看阿賊的屍首,要求俄方交出屍首,也遭到沙俄的拒絕!&rdo;
乾隆道:&ldo;沙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過去一百年,沙俄就一直對我版圖窺視連連。他們溯額爾齊斯河而上,對我準部侵擾掠奪,多次策動或者乾脆就直接參與噶爾丹、策妄阿拉布坦、噶爾丹策零的一些叛亂,極盡挑撥離間之能事。朕若再不統一新疆,沙俄還不知猖狂到何種地步呢!&rdo;
&ldo;沙俄的野心永無止盡,正好是我境內那些叛逆藏身之地……&rdo;趙東來說。
&ldo;是啊!&rdo;乾隆無比感慨,&ldo;這次沙俄對我大清平定準部,從一開始就橫加干涉。他們有什麼資格干涉我國內政?簡直無道無行!阿睦爾撒納是朕親封的統軍將領,有親王的封爵,豈能不是我大清臣民?依朕看來,阿賊叛國逃俄,就是沙俄一手密謀所為!&rdo;
&ldo;皇上聖明,正是如此!&rdo;趙東來說,&ldo;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