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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叢中,透過草梢可監視四周的動靜。追搜的人如不接近至丈內,絕難發現藏身草中的人。
來的方向偶或傳來隱約難辨的聲浪,甚至無法分辨是不是人聲。
沒有迫切的危險,兩人大為放心。
“李雄,你說聲東擊西的目的,有何用意?”蘭小霞緊靠在李雄身側,附耳低問心中的疑團。
“沒什麼用意啦!”李雄一驚,無意中洩露了天機,趕忙掩飾:“我們與地方龍蛇有瓜葛,有關的牛鬼和蛇神便會忽略其他事故。治安人員與欽差府的走狗,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咱們身上了。”
各地都有欽差府,督稅署與挖礦處更多。各地欽差稅監礦監,轄區有些府州重疊,因此你爭我奪勾心鬥角,互相仇視各展手段,爭功諉過經常發生火拼事故。
湖廣欽差的走狗,在揚州毫無地位,揚州欽差府的爪牙不但不會相助,甚至會用武力驅逐出境。
揚州鎮江的稅監高採暨祿,經常與徐州的稅監陳增,因越境搶稅的事你打我殺。徐州陳增與濟寧州的山東馬堂馬閻王,也你追我趕熱鬧得很。
李雄所指的欽差府走狗,指的是揚州高稅監的爪牙,必須避免引起這些走狗的注意,這裡是高採和暨祿魯保三稅監的督稅重疊區,稅丁走狗走動勤快得很。
至於運貢上京的車隊船隊過境,當地的欽差府,則有派人警戒甚至派人護送的責任,湖廣稅監陳奉的貢船經常透過這裡,此地的高採和暨祿,甚至徐州的陳增,皆責無旁貸派人保護以策安全。
至於是否肯派爪牙保護,得看當地稅監的興趣,派一個人或者派一百個人,當地稅監有決定權。
“你似乎很有把握,難怪教主對你有信心。”蘭小霞的粉頰倚在他的肩上,在他耳畔說:“李雄,你想加入本教嗎?”
“算了吧!貴教都是一家教,容不下外人。”他欲擒故縱,故意將身軀挪開些保持距離:“我答應替教主策劃搶皇貢,並沒答應加入貴教。貴教也不會要我,我和絕劍都是外人。”
“你怎麼這麼笨哦!”蘭小霞反而靠得更貼近:“一家教應該是一姓的人。家父是教主的妹夫,想通了吧?外人成為自己人,並非難事呀!”
當然他不笨,他早就著手打這位大姑娘的主意。
渾天教不論男女,對情慾的需求,與爭財富的慾望幾乎相等。紅花堂法主朱信,綽號就叫花花太歲。
他對渾天教毫無好感,被情勢所迫不得不暫且合作,乘機利用渾天教搶劫皇貢,兩不相虧。
起初蘭小霞對他的態度並不佳,之後卻全然改觀對他表示好感。
江湖玩命者對情愛不會認真,但對情慾的需求,與常人並無不同,面對貌美如花的蘭小霞,他也難免有點心猿意馬。
蘭小霞這番話,已有露骨的表示,不但表達情意,也表示允許他入教成為自己人。
劫皇貢,他心甘情願;入教,免談。
他立即打消擁抱這位大姑娘的行動,他能和渾天教這群雜碎認同自己人?開玩笑,簡直倒胃口。相偎在一起而誘發的情慾,像潮水般退去。
“呵呵!這是一廂情願的想法,這次劫皇貢如果不成功,教主不宰我才怪。”他徐徐向側移動,小心地不讓枝葉發出響聲:“今晚白來了。飛天虎已有周詳的防險準備,以後再設法找他談。你先回去。我前往土地神的財星賭坊走走。”
“我也去。”
“那地方你怎能去?財星賭坊後面就是教坊,財色不分家。只有老太婆才能在那一帶走動。走吧!”
天快亮了,在財星賭坊活動,該是破曉時分。蘭小霞這身打扮。能在那種地方進出?
“好吧!你小心了,早點回來。”蘭小霞關切地說。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