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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得高喊,「別別別!我的好娘子,我這就上去,這就上去,妳等等我,別又將我丟下……」
手腳不靈活的杭君山攀著樹,笨拙地爬上三寸又滑落一寸,兩腿夾緊大樹幹使勁往上攀,一眼也不敢朝下瞧,磨破了雙掌猶不自知,爬得汗流浹背,搖搖晃晃好不驚險,幾次滑足幾乎往下掉,但仍打落牙齒和血吞,硬充好漢,學著蝸牛慢爬,竟也真讓他爬到上頭。
一見風大,他還真沒骨氣地閉上眼,等著風吹樹搖的晃動過去,忽聞一聲噗哧的輕笑,他驟地睜開眼,佳人芳容近在眼前。
「娘、娘子呀,我終於找到妳了……嗚!好高……妳一定要抱緊為夫,我們生不同時死同穴……喝!妳又欺夫……」不彈小力點,他再怎麼皮粗肉厚也是血肉之軀,哪有不痛的道理。
眉心一紅,不敢放手的杭君山只能任痛蔓延,臉歪嘴抽地哼哀兩聲。
「誰死了,盡說穢氣話。」這麼怕還硬要爬,這點心思讓蘇寫意心上一暖。
唉!暖玉抱滿懷的感覺真好。怕高又怕死的杭大神醫一臉陶醉地抱……是四肢纏成麻花地攬得死緊,纏抱佳人。
輕風拂面,雲白低掠,林間的鳥叫聲清脆悅耳,陣陣果實熟透的清香隨風飄送著,煦陽徐徐,微灑流光。
「娘子,妳這口酸吃得我膽戰心寒,肉跳驚魂,我的心擺了一個妳之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妳可別再捧醋狂飲,嚇掉我半條命。」當下他真以為完了,因她性烈,自己必定要失去她了。
「我吃醋?」蘇寫意一怔。
「可不是嘛!還整桶醋捧起來盡往喉嚨灌,也不管是不是冤枉我了就悶著頭生氣,讓我又心急又心疼,憂妳痠麻了牙口。」他嘴上說著心疼,可嘴角卻揚得高高的,笑得好不得意。
他娘子終於懂得吃酸拈味了,不再是他一頭熱的狂戀痴迷,叫他怎能不開心地咧開嘴,果熟蒂落笑迎豐收?
「原來這胸悶的感覺是這麼來的……」她低喃。
這吃醋的感覺……當初,她見著董玉華搭上他肩膀時,著實不悅,今日見谷月涵環抱他的腰,更是極為難過……原來是用情已深,這不是毒是什麼?!
「我與大嫂絕無私情,她也不是真愛我到非我不可,她剛和姑母到我家時,瘦骨伶仃的沒只貓重……」
怕她誤解,杭君山娓娓道來個中原由。
當時谷月涵確實對他有意,而他也對她頗具好感,但還不到論及婚嫁的地步,他憐惜她,是因為她的確吃了不少苦,值得人家好好對待。
那一日是他二十歲生辰,大夥兒拱著要為他辦一場壽宴,好菜一盤一盤上,美酒一罈一罈開,醇酒佳餚的助興下,每個人都喝得有點茫。
沒想到為了成為杭二少爺夫人,還是表妹的谷月涵竟趁夜摸進他房裡,寬衣解帶爬上床,與醉死的男子翻雲覆雨,春風一度。
「幾個友人胡鬧,看我醉得一塌糊塗便將我往花叢中一丟,讓我一覺醒來滿是蚊蟲叮咬的紅腫,沒一會,尖叫聲便從我房中傳出。」
結果和谷月涵有夫妻之實的男子是走錯房的大哥,於是女子貞操豈能輕慢,不到一個月,家裡便為他們辦起盛大婚禮,拜堂成親入新房。
「眼見未必是實,妳可別再往酸裡鑽,我這一生除了妳之外,不會再戀他人,執子之手,與子白首,我的娘子只能也只會是妳。」
「你真不眷戀?」這世代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以往她不想嫁,沒煩惱過,現在她瞭解自己,斷不可能跟人共侍一夫。
杭君山馬上舉臂立誓自清。「我拿我家祖墳立誓,若有貳心,天雷穿心,劍屍橫野,死後無人埋骨……不,是我杭家一家都無人埋骨!」
又來?跟他是一家人還真倒黴……完了,她以後也跟他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