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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臨正在院中沏了一壺茶,漸暗的天色中卻仍能看見他眉目緊鎖。
如今朝中局勢...太子被廢,皇后矚意於六皇子趙元熾,四皇子趙元珞也對東宮志在必得,然而...陳叔臨嘆口氣,這些人卻都沒有帝王之相。
“如此美景辰良,陳大人又佳人在抱,何故如此傷懷?”
陳叔臨一驚,回頭望去,卻見一人白衣飄然,微卷的頭髮有兩縷落在額前,臉色略有些蒼白,容顏清雋,正是吏部侍郎柳容辭。
陳叔臨即已入了朝堂,雖說只是大理寺一個小小司直,卻也曾有幸一睹柳容辭本人的廬山真面目,方思前想後一番因果聯絡,當日那位“柳大人”的真實身份更是昭然若揭。
此刻柳容辭攙起正要行禮的陳叔臨,道,“陳大人不必多禮,柳某今日來不過是為一位朋友引路罷了。”
陳叔臨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那位全身隱在黑色斗篷中的人。
那人抬起手,慢慢揭開斗篷,陳叔臨不由吃了一驚,跪地道,“臣陳叔臨參見太子殿下。”
趙元衝忙伸手扶他,面帶笑容,“陳大人請起,我已不是太子。”
陳叔臨卻跪地不起,只道,“在叔臨心中,只有殿下才當得起儲君之位。殿下更對叔臨有知遇之恩,叔臨銘感於心,永不相忘。”
趙元衝看著他雙眼,再次將他攙起,滿意的笑道,“鴻傅不愧是當世大儒,他推薦的人,我本就放心,而今看來,我也確實沒有看錯人。”
陳叔臨一愣,“鴻老先生?”
“正是,臨安曲學閣鴻傅與我有些來往,他在你上京之前已修書一封推薦過你,否則哪有那麼巧的天橋相遇,我又怎麼放心與你春風樓約談。”
“當日曲學閣贈我盤纏上京,又..又...”陳叔臨頓時微感眼眶潮熱,輕嘆罷,又復拜倒,“臣今後願供殿下驅策,萬死不辭。”
趙元衝只笑不語,手掌穩穩扶托住他手臂,眸中深漆如淵。
從陳宅出來,月未高升,卻明柔如水。
柳容辭自是告辭悄悄回府,趙元衝卻上了往城西去的一輛馬車。
車中是等候多時的辰良與憐音。
憐音手中抱著一隻木盒,那木盒雕琢的光滑細膩,四角掐嵌著銅飾,盒面上的雕花描漆也俱是上等工藝,瞧著很是精緻不凡。
謝玿回到恭誠伯爵府時,酒意早已全無,他隱約憶起醉酒時的情態,雖然只記得七八分,也足以讓他魂飛魄散。
他又怕又悔,完全不敢想趙元衝現在是什麼心境。
他這廂正胡思亂想心驚膽戰,那廂有小廝來報,說是府外有位姑娘尋他,邀他出府一見。
出府一見?莫非又是景嫣?
謝玿想也不想一口回絕。今日今時,再見景嫣,無異於害人害己。
小廝記下他的話走了,不過片刻卻又折返,手中捧著一個木盒,道,“世子,那姑娘已經走了,走之前讓我講這個交給您。”
謝玿看著那盒子,不明所以,問道,“那姑娘沒說什麼?”莫非來人不是景嫣?
小廝答道,“那姑娘只說她叫憐音,別的什麼也沒說。”
“憐音?”謝玿驚道,“她確是憐音?”
小廝點頭稱是。
謝玿心思急轉,來人是憐音,那送這盒子的人豈不是...豈不是...
他揮退了小廝,捧著那木盒,指尖觸到黃銅的冰涼鎖釦,心中又盼又怕,又是好奇。
盒中乍看是一塊水藍絹緞。
他帶著疑惑執起,展開。
那物,確是水藍色絲絹,數尺寬,數十尺長,星星點點的嫩黃月桂綴在首尾,前後有繫帶,上下有暗釦...
謝玿心中巨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