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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沐浴更衣回來,謝無已經躺下了。她從他腳邊蹭進床榻裡側,臥進被子裡,看到他又穿了寢衣。
她當真好奇他為何近兩日都穿著寢衣睡覺了,卻又不敢。以他這般古怪的脾氣,她多這樣一句嘴,他便大有可能理解為她希望他不穿,再去脫了。
溫疏眉於是閉嘴保平安。乖乖地躺好,睡覺。
入夜,寒風拂過,又下了一場薄雨。
一場秋雨一場涼,早幾日那一場過去,京中便冷了一層。今夜這一場在落下來,一下子便有了幾分初冬的味道。
屋外萬物都沁出寒涔涔的白霧,房中的炭火一時也顯得不夠用了。暖暖和和入睡的溫疏眉睡到半夜,身上就被凍得又冷起來,皺皺眉頭,尋尋覓覓地尋找身邊暖些的地方,倚靠過去。
謝無察覺身畔的動靜,眉心微鎖,已懶得睜眼,沉息運氣,內功流轉,暖出一層細汗。
尋覓過來的小美人往他胳膊上一抱,滿意了,便又睡沉過去。他又好氣又好笑,鼻中一聲輕嗤,轉而也又墜入睡意之中。
說來也怪,這兩日他穿著寢衣,也還能睡得尚可。
往後十餘日,天氣一層涼過一層,府中的針線房忙碌起來,忙著趕製冬衣。
其實這忙,就是忙溫疏眉一個人的,旁人的冬衣早在入秋時就已開始縫製。她的原也已做了幾身,但冬時江南慣有新制的貢緞送進京中,一部分奉進宮裡,一部分拿來討好京中權貴。後頭這一部分,其中八成歸了謝府。
織造官員到的那日,恰逢謝無不忙,在飛花觸水的湖邊餵魚玩。他手裡拎著一筐魚食,蹲在旁邊饒有興味地一餵就是半個時辰。溫疏眉立在旁邊看著這些傻魚兒個頭都不算太大,卻吃個不停,直怕它們無知無覺地被他餵死。
是以那送貢緞的官員賠著滿臉的笑容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時候,溫疏眉直為魚兒們鬆了口氣。
「謝督主。」身側的聲音很小心,還帶著顫。溫疏眉偏頭看了看,謝無卻沒動。
那官員提心弔膽地自顧自說下去:「今年的新緞子都不錯,個樣新鮮的、時興的花樣,臣等都給督主備了些。」
謝無又丟了幾顆魚食下去。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官員擦起了額上的冷汗,「督主若覺得不入眼,拿去送人,亦或給府中的姑娘們做些衣裳,都好……都好……」
這句話,終是讓謝無動了一動。
他側過頭,卻沒看那官員,目光落在溫疏眉身上,劃了個上下:「有多少匹?」
那官員已是第三年到他跟前送禮,卻沒聽他說過一句話。驀然聽見,直有些回不過神:「二……二百多匹。」他喘了口氣,及時地又添上一句,「督主若覺得不夠用,我們再備了送來。」
謝無不餵魚了,盛魚食的小筐撂在地上,站起身來。侍奉在冊的阿井忙奉上一方帕子,他接過擦了擦手:「先看看去。」
那官員身形一僵,繼而露出受寵若驚之色,躬一躬身,匆忙領路。謝無大步流星地隨著他去,溫疏眉與阿井隨在後頭,聽到阿井小聲嘟囔:「活見鬼了,織造局配嗎?」
謝無揚音:「說什麼呢,大點聲。」
阿井揚手就抽了自己一嘴巴,堆笑:「小的說胡話了。」
因著謝無從前對這些東西都不上心,從不親自看上一眼,二百匹布料便都直接送去的針線房的庫裡。其中百餘匹都是適合縫製冬衣的緞子,餘下的幾十匹是各色絹綢。
溫疏眉邁過門檻大致一掃,適合男子穿著的顏色最多不過三十匹,餘下的大多色澤鮮亮,配以花枝、蝴蝶等各種紋路,可見江南織造對他府中女眷眾多一事也很有數。
謝無在這時回過了頭,視線再度落在她面上。
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