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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趙亮，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rdo;
&ldo;航海長，請你不恥下問。&rdo;
趙亮回過頭，一笑，露出了一側的小虎牙。
&ldo;你不是訊號兵嗎？怎麼成了艇長的通訊員？&rdo;
&ldo;艇上沒有通訊員，我是訊號兵，潛艇一下海，我就沒事兒了，艇長看我閒著，就讓我當了他的馬弁。到了岸上還這樣。時間長了，我也習慣了。&rdo;
江白釋然。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他沒有認真去想。
潛艇碼頭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午後的陽光強烈地投射在軍港寬闊的水面上，沒有風，一排潛艇像被拴緊的鋼鐵巨獸，整齊、威武地錨泊在碼頭旁。它們的銀白色殼體在微浪中上下起伏，艇體與艇體之間濺起水花，&ldo;砰砰&rdo;地發出沉重的聲響。
9009艇就在它們中間。江白認出來了，這是一艘常規動力潛艇中的b級潛艇。
一個南方人面孔的上尉已在碼頭前焦急地等他們了。他三十歲上下，有點老相，下巴上不多的幾根鬍子好久沒有刮，工作服上滿是機油。
&ldo;你是新來的代理航海長吧？……我是動力長徐有常！&rdo;他主動開口說，不乏熱情地向江白伸過手，迅速握一下，&ldo;你來了太好了，我急著回家！今兒是星期天，老婆要加班，孩子沒人帶。&rdo;
江白心裡小小地吃了一驚：一個潛艇軍官，怎麼能……？
他沒讓自己想下去。
&ldo;有什麼事要交代嗎？&rdo;實習期間他什麼都幹過，知道換更的程式。
&ldo;沒什麼事。&rdo;面呈焦灼之色的徐有常忙忙地脫下值更的紅袖標，交到他手裡，一邊說一邊跑著離開碼頭。
趙亮站在一旁冷笑。這是個什麼事情都知道的兵。
江白望他一眼。
&ldo;動力長家就在基地？&rdo;
&ldo;不錯。他老婆就在本城的紡織廠。&rdo;
這也沒有什麼，江白對自己說。人之常情，雖然我還不能習慣。
&ldo;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上艇。&rdo;他對趙亮說。
他踏著跳板上了9009艇。艇艙內值更的水兵是航海部門的張海和嚴明，他們已經認識了。
&ldo;航海長好！&rdo;
&ldo;你們好，&rdo;江白說，&ldo;我可以看看咱們的潛艇嗎？&rdo;
兩個水兵笑了。
&ldo;你是航海長！&rdo;
在潛校時雖已對b級潛艇很熟悉了，他還是很認真地在潛艇內前前後後看了一遍。
心有點熱。
這就是他今後生活和戰鬥的地方啦。如果不發生核戰爭，這種型號的潛艇至少在目前還是我國海軍部隊的主力潛艇。
最後他進了航海室，在自己的戰位上坐下來。
課堂上學過的東西全想起來了。
他開啟了電源開關。耳邊響起了遠航途中一些不算遙遠的聲音。
是遠航途中嚴艇長和自己的問答聲。
&ldo;航海長，報告我們現在的位置！&rdo;
&ldo;報告艇長，我艇目前位於北緯&tis;&tis;°&tis;&tis;＇&tis;&tis;&pri;，東經&tis;&tis;°&tis;&tis;＇&tis;&tis;&pri;！&rdo;
&ldo;航海長，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