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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不說話,只是笑,全當他是誇獎。
紅糖水下肚,她重新躺下。
片刻後,陳鄴脫了衣服,從身後擁著她,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掌很大,隔著薄衣,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謝寶南扭捏了兩下,陳鄴渾身燥熱。他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說:「再動把你扔出去。」
她終於安靜下來,不敢再動。
到底是身體疲乏,她很快睡過去。
等聽到懷裡女孩呼吸開始平穩,陳鄴不知怎麼,忽然陷入回憶。
他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想起那個站在牆邊獨自懊惱的女孩,想起她一本正經地對他說「你怎麼比我還笨哪」。
那時他們總是在晚上見面。
燈光迷離的酒吧,他坐在卡座裡,一邊等人,一邊看她青澀卻又努力地向他人推銷酒水。
再後來,他們春風一度。隔天早上醒來,他才第一次在白天看見她的眉眼。
她很瘦,睡在他的懷裡,安靜乖巧。年輕女孩的面板晶瑩剔透,仔細看還能見到細小的絨毛。那樣素淨的一張臉卻是活色生香的。
那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竟然能在一起兩年。
那一夜,陳鄴想了很多,卻一直抱著她,沒有鬆手。
他對睡眠的環境要求近乎苛刻。懷裡抱著人,壓根睡不著。可瞧見女孩痛苦的模樣,又不忍心放手。
他眉間騰起躁意,覺得自己十分愚蠢,像偶像劇裡那些沒頭腦的男主角,矯情得很。
第二天,謝寶南醒過來時,肚子上暖暖的,陳鄴的手依舊覆著。
或許是真的累極了,他明明還抱著她,竟然也睡著了。
她側頭看著他。
這兩年,她不止一次感嘆,這個男人當真是風華絕代。就連苛刻的八卦記者,都曾說他的臉是所有女人的夢想。
猶如受到了某種蠱惑,她側過身,閉上眼,朝他的懷裡縮了縮。
真希望這樣的時光再長一些,再慢一些。世事紅塵,她是一隻螻蟻,只能靠著他獲得短暫的喘息。
她輕輕一動,陳鄴便醒過來。
「還痛嗎?」他的嗓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有些性感。
謝寶南搖頭。
陳鄴提醒她有空去看看中醫,開點中藥調理身體。
她並不放在心上,輕描淡寫:「痛經也不是什麼病。」
「你別諱疾忌醫。」他說著便拿起手機,要給楊秘書打電話,「我讓楊琳給你約醫生。」
謝寶南攔住他,「誒,不用不用。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楊秘書了,回頭我自己約。」
陳鄴偏頭看她,唇角微微一勾,沒再堅持。
早餐時,陳鄴忽然提起昨天的事,「我聽楊秘書說了。誰敢在公司裡亂傳,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過了一夜,謝寶南的心情已經平復。那些憤怒和不甘,似乎沒有昨天那麼強烈了。
她對陳鄴的話深信不疑。在嘉匯,他就是王,有萬千手段讓一切謠言無所遁形。
她收下他的好意,問:「那王蓉蓉呢?」
陳鄴將盤中的蘆筍一分為二,漫不經心地說:「你管那個瘋婆子做什麼。」
他罵人的時候,從不說髒話,卻總能讓人氣得七竅生煙。謝寶南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他抬眸,視線越過長桌,看向她,「還記不記得我從前跟你說的話?」
謝寶南點頭,糯糯地重複他的話:「做好自己,無視流言蜚語。」
陳鄴輕輕笑了,「人站在高處,難免要接受下面人的議論。他們若不仰視你,你也成為不了輿論的中心。」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