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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彩色花紋的滾邊,胸前掛著奇形飾品,雙手分持羊皮鼓和法鈴。
王珈樂出身遼東,曾見過當地薩滿、出馬仙之流作法的場面,心知眼前這人奇裝異服,又隨身攜帶法器,多半也是從事巫覡、祝禱之人,心中不由得多注意起幾分。
可就在面具客吸引到王珈樂目光的一瞬,那斗笠客卻突然暴起發難,如獵豹般閃身接近,從斗篷下抽出一柄潑風刀照著王珈樂兜頭斬下。
他本以為自己全力突襲必能得手,殊不知對方早已開啟了“狼王軀”,憑藉野獸般的直覺與反應速度側身避過了這一刀,同時伸手快速往鋼刀側面擊出一掌,隨即一股綿密而急促的顫勁如過電般自刀身傳至他手臂,險些叫兵刃脫手。
這一掌乃是“鑄寒掌”中的“飛鴻踏雪”,最是迅捷輕巧,出招時以掌力發出震顫衝擊,刺激目標神經,中者便如赤身入雪地,全身會不自覺地開始顫抖,繼而失去對肢體的控制。方才一掌擊中斗笠客的刀身,此時他右手前臂均有痠麻之感,心中驚奇不已,忙將潑風刀換到左手,再去迎向王珈樂的反擊。
此時王珈樂已然化掌為爪,直襲斗笠客面門,後者舉刀橫撩,卻只砍中了對方的殘影。王珈樂卻是在刀鋒掠過之前放低身形,緊接一記掃堂腿,斗笠客急急收招後跳,避過了這一腿。
下一瞬,兩人均以最快的速度重整了架勢,兩道身影復又攪在一處。
斗笠客以兵刃對空手,本佔上風,但知她招數精奇,又存心拖延,刀招謹守法度,只求無過。王珈樂見他刀法攻少防多,本欲速戰敗敵,可瞥眼見到那面具客仍自佇立原地,只怕是在等待自己現出破綻,心中提防,便悄悄解除了“狼王軀”,以輕靈身法與掌法相迎。
刀光,掌風,竹影,揚塵。
某個時刻,斗笠客發現,自己至少已有三次機會可以果斷出刀,大機率能一擊建功,而且對手的動作似乎也已不如剛開始那般行雲流水。
於是他產生了可以放手進攻的錯覺。
他猛然力貫刀背,腳下急進,單手旋舞,將潑風刀揮成一片連環光屏,欲要將對手攪碎。誰知王珈樂竟視那綿延刀鋒若無物,一雙玉手如穿花蝴蝶,在刀幕的間隙中靈活穿梭,不時在刀身、刀背上或點或按,或彈或壓,每一擊都恰好阻住斗笠客的攻勢,令其無法進招,刀路的連貫性大打折扣。幾招之下,這連環刀勢竟已被連消帶打,完全陷入了王珈樂的節奏中。
眼看同伴受挫,那面具客終於不再冷眼旁觀。
但見他舉起羊皮鼓,指節在鼓面上連連敲擊。鼓音短促而沉悶,音色怪異,彷彿構成了一段段來自蠻荒深谷的節奏,王珈樂入耳只覺心煩意亂,難以集中,如同魂不附體一般,眼前斗笠客的身形漸漸扭曲模糊,果斷撤步遠離,重定心神。
面具客停止了擊鼓,可那鼓聲似乎還在王珈樂的腦中繚繞不去,隱隱令她有些噁心反胃。
“故老相傳,川黔、滇邊彝人尚鬼,部族中有男女事巫,可驅鬼招魂,謂之‘畢摩’、‘蘇尼’,閣下莫非也是此類人物?”王珈樂問道。
“在下不才,正是‘蘇尼’。”面具客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儘管看不見面具後面的臉,王珈樂仍覺得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是邪惡又神秘的微笑,很符合她對這類從事迷信活動人員的刻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