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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額上的店名乃是出自書法名家的手筆,從午至晚食客不斷。在樓前空地上正擺著一張桌案,案上擺了一疊白紙,桌後端坐一人,正將手壓在桌上,以防紙張被風吹亂;在他身後是湘韻樓的外牆,牆上又貼著一張寫有字句的長紙條,想必是他所出的上聯;桌子四周圍滿了人,正看著那牆上的上聯議論紛紛。
宋飛鳶身材高大,稍稍踮起腳尖便能看到被人群圍起的景象,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簡直下巴都要笑掉了。
那擺攤的乃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鉤眉細目,略帶點黑眼圈,面色蠟黃,嘴唇含笑輕抿,一身深青色的布袍;再看他身後的上聯寫的卻是:“一鄉二里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交頭接耳聲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擠開人群人群,朝那攤主吼道:“喂,我問你,你這絕對可是已經有了下聯麼?”
攤主笑道:“那古書中恰好是有的,不過只要這位仁兄能對得工整,銀子當然是如數奉上。”
大漢:“書在何處?”
攤主:“不曾帶來,下聯已抄在我手底下這張紙上。”說罷拿起白紙,背面朝眾人揚了揚,紙背的墨跡依稀可辨,確實是寫了字的。
待攤主剛把紙放回,那大漢猛地朝前一衝,蒲扇般的巴掌便只一掃,便把桌上那張紙奪了過去,看他身手利落,應當是個練家子。
“哎,這下那擺攤的有麻煩了。”那被宋飛鳶跟著的私塾學子搖頭嘆道。
“怎麼講?那大漢是什麼來頭?”宋飛鳶問。
這學子也是個八卦之人,當即興致勃勃地給他講解道:“小哥你是外地人吧?那漢子本是我城中富商朱家的護院武師焦投宏,頗有幾分氣力,也使得好槍棒,平日裡總跟著朱家少爺橫行霸道,街坊鄰居哪個不惡他?後來朱老爺暴病身亡,那敗家子揮霍無度又經營無方,很快就破了產,最後不知所蹤,那焦投宏便離了朱家,現做些收債、看管賭場一類的勾當。”
宋飛鳶頷首道:“原來是個潑皮無賴。”
“正是,現下這攤主被他纏上,須討不了好處去,少說得白挨一頓打。”
說話間,焦投宏已奪來了紙張,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那破書上寫的什麼鳥對子。”說著就要把紙上的內容當眾讀出來,不料他卻雙眼瞪圓,嘴裡蹦不出半個字來。早有圍觀群眾起鬨道:“怎地,你不認字嗎?”激起人群中一陣歡聲笑語。
焦投宏又羞又惱,轉過身來對那攤主罵道:“你這鳥廝誆我,這紙上明明一個字都沒有!”
攤主懶洋洋地拿起桌上那張紙,搖了搖道:“你分明搶的是張白紙,下聯不還在這兒嗎?”
焦投宏心道老子明明拿的就是最上面那一張,怎麼到手的卻是“無字天書”?無字那可不行,我這人豈不白丟了?念及此處,瞅準那攤主正伸懶腰,雙手離了桌面,便又猛一展臂縱身,去搶攤主剛放下的下聯。這回他可學乖了,到手後先自己看了一下,不料……他搶來的仍是白紙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