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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善也認出了司馬遷,這人問題很多,可見平時也是極其好學的。好學的人肯定知道很多有趣的事!
等司馬遷給太子劉據行過禮,他便過去問人家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士、都去過哪些地方。
別的還好,提到去過的地方司馬遷能說的可就多了,他曾經從長安出發,繞著襄陽、長沙、廬山、會稽、臨淄、開封這一路線走了一圈,約等於進環大漢旅行。
當然了,在大漢能支援這種環大漢旅行的人家必然不窮。光聽司馬這個姓氏就知道了,祖上大小得是個官,才能以官名為姓。
傳到司馬遷祖父這一輩,他祖父按照當時的政策拿大批糧食換了個末等爵位,司馬遷父子倆得以免除徭役,便可以待在家裡專心讀書了。
這讀得起書的人家,那可就更富裕了。
司馬遷的父親如今還在劉徹當太史令,司馬遷環遊大漢歸來後也因為其父的緣故當了郎中。
這類郎官一般都是官宦子弟的起步官職,在漢朝前期還是挺值錢,像司馬遷、霍光他們便是先當個郎中在劉徹面前露了臉,後來便漸漸受到重用。
不過同樣是官宦子弟,也有聊得來和聊不來的圈子。
司馬遷這種清貴之家養出來的年輕人,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拜的師也都是當世名儒。
像司馬遷的老師一個是董仲舒,一個是孔安國,前者自不必說,後者直接便是孔子後人,這樣成長起來的司馬遷天然便更親近於同樣出身的同伴。
像霍光這種出身無名小吏家庭、且還是走外戚關係當上郎官的傢伙,往往不在他們的結交之列。
今兒若是劉徹只讓司馬遷來教衛霍兩家的孩子,司馬遷心裡肯定是不太樂意的,若只是在教太子的時候順便教教的話倒沒什麼問題。
司馬遷對霍善也印象深刻。
既然還沒開始講課,司馬遷就跟霍善他們聊了聊自己遊歷見聞。
他沒想到的是……這一講就有點剎不住車。
因為霍善也特別能提問,你才剛講完一段,他就給你丟擲新問題來。
這些問題往往不難回答,而且很能勾起你的分享欲,司馬遷一不小心就跟著他的問題講了半天。
幾個小孩聽得津津有味。
等到有人過來通知說劉徹召他們過去一同用膳,司馬遷才意識到出大事了。
怎麼辦?
上崗第一天什麼課都沒講,光跟太子講起自己的壯遊經歷了!
這位後世赫赫有名的太史公一下子慌了神。
司馬遷眼下到底才二十多歲,遠沒到後來那毅然遭受一次又一次宮刑的冷靜沉著。
他眼神複雜地看向霍善,只盼著一會劉徹不要太生氣,否則天子一怒這種事兒還真不是他一個郎中能承受的。
霍善沒收到司馬遷投來的眼神,他雖然不知道這堂課和《春秋》有什麼關係(更不知道是因為他才變得和《春秋》毫無關係),卻還是歡快地跑向那個他已經混熟了的內侍,積極發問:“是吃饅頭嗎?”
內侍是最懂聖心的,知道霍善如今是御前的小紅人,自是含笑回道:“對的。”
霍善馬上招呼自家幾個表叔吃饅頭去。
當然,他還是很尊師重道的,並沒有忘記教了他們一下午的司馬遷。
他熱情地招呼司馬遷一起過去劉徹那兒蹭飯。
司馬遷很想假裝自己不存在,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過的了。
唉,還是太年輕啊,換個年紀大些、脾氣沉穩些的人來講課便不會犯這種可以輕易避免的錯誤。
司馬遷心情沉重地跟著幾個孩子前去拜見劉徹。
劉徹當了這麼多年皇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