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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善在東漢又多了一個家,這幾天張仲景已經給他捋了捋這個時期的情況。
鄧綏執政時期,也就是後來的漢安帝登基的前十幾年,整個大漢都處於風雨飄搖的狀態。
首先是河西的問題,自從坐鎮西域的班超申請回朝養老,河西的繼任者就換了個庸才。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若非班超懷有大抱負大志向的人,誰願意紮根河西這種苦寒之地?
班超走後,後面過去的人壓根就沒把班超他們歸納總結出來的民族政策當回事,對於歸順大漢的遊牧民族十分苛刻,平日裡極盡壓榨之能事。
人家本來就是想過安穩日子才歸順過來的,平時還兢兢業業地給你當肉盾對抗其他入侵者,現在你這麼亂來,我幹嘛還聽你的話?走了,走了,這裡不是我們的家!
這就導致河西一帶叛亂不斷,當地軍民大量逃亡!
邊境出了大問題,這是外患。
還有內憂呢,接下來十幾年中東漢要發生的天災型別之豐富、次數之頻繁,實屬古來罕見:地震、暴雨、山洪、水災、風災、火災、冰雹、旱災、蝗災、地陷、山崩……
而且其中大部分災害都涉及十幾二十個郡縣,賑災難度非常大,以至於鬧饑荒鬧到“人相食”。
相比起來,劉徹在位時期都能稱得上是風調雨順了,天災方面只是黃河氾濫比較難搞定而已!
這種遍地自然災害的情況,想預防都沒什麼很好的辦法去預防。
就好像劉徹那會兒大夥都知道雨水多的季節黃河會出事,可是要把河防工程搞好就得調動幾十萬民工齊心合力去幹,總得等朝廷騰出手來才能收拾它。
而且若沒有靠得住的專業人才主持這個大工程,便是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也只是枉費工夫。
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也只能該淹淹,該重建重建,沿岸黔首每年從年初開始祈禱今年的黃河溫順一些。
現在東漢這邊雖然有王景把黃河給治理得七七八八了,但……接連不斷的天災就好像十幾條黃河在全國各地輪流咆哮發瘋,你救濟了這頭,那頭又出事。
鄧綏即將接手的就是這麼一盤爛賬,若非她執政期間做起決策來稱得上是英明果決,死的人可能會更多,東漢末年估計能提前個一百年。
沒錯,就算後面皇位更迭頻繁,經常把幾歲小孩拎上帝位,東漢也還苟了百來年(其中漢獻帝佔了三十年)。
只是皇帝要麼年幼、要麼荒淫,對整個大漢的危害是極其巨大的,這一點張仲景和華佗是親身體驗過的,李時珍也能繪聲繪色地講上幾輪“東漢末年分三國”的故事。
畢竟不是所有太后都是鄧綏,即便她們能順利臨朝聽政也不一定能把控住局面,更多的是讓內廷外朝諸人打著維護小皇帝的旗號排除異己、爭權奪利。
反正吧,接下來百餘年裡頭大漢百姓都沒過過什麼舒坦日子。
真就是應了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霍善給鄧綏展望了一下她接下來即將面臨的困局,接著抬手去捏劉隆的龍臉蛋:“幼帝登基的傳統,好像是從你爹開始的!”
劉隆他爹也是十歲就登基,可見東漢皇室這基因確實有點令人發愁。
劉隆一點都沒生氣,還覺得臉蛋被捏挺新鮮的,賣力地站起來伸出手想學著捏回去。
比起熟練地爬來爬去,他站起來時還是搖搖晃晃的,但表現出來的活力已經足夠讓鄧綏欣喜了。
劉隆雖然不是她自己生的娃兒,但現在她們已經是利益相連的母子,比起與兄長商量好要迎立的宗室子弟,這孩子能健健康康當然最好。
她今年也才二十六歲,聽到霍善說的那些內憂外患說不發愁肯定是假的,但既然已經決定要趁著皇帝年幼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