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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與他對視的幽潭般的眸內,空空蕩蕩。
楚遠漠微眯了眼,聚睛再看,仍然如此。
怎麼可能?他腳步踏上大慶宮土地,曉得了她的所在,便直向此趕,為的便是想知道她……有多恨他。但這雙眼裡,為何沒有恨?沒有恨,沒有怒,沒有任何情緒。
“想殺死本王麼?”他問。如果她的恨意藏得如此之深,他不介意予以激發。
樊隱嶽點頭。
他哂笑,“想殺卻殺不得,很痛苦罷?”
她點頭。
“本,你應該有機會殺死本王,是你錯過了。你若殺死了本王,本王便不會有機會殺死關峙。你製造出了一個黑虎王,卻賠上了關峙的性命,這筆賬,你算錯了。”
她未點頭,也未搖頭。
他唇邊的笑意,殘冷如鋒,“你自以為最周詳的計劃,卻害得關峙死於非命。如果你恨本王,不如恨你自己。”
她兩眸直直迎視。
“既然恨本王,為何不把你的恨表現出?是罵?是咒?還是想打?需要本王恢復你的武功,讓你有與本王過招的氣力麼?”
她閉眸養神。
“混賬!”楚遠漠切齒,右掌拇、食、中三指扼住她喉。“你以為本王讓你在這裡,是修身養性的麼?”
蝕十七
混賬!混賬!混賬!混賬!
書房內,桌傾椅頹,筆斷紙飛,連整牆高低的紫檀木書櫃也未能倖免,砰然巨響中四分五裂,令得偌大書房狼藉如狂風過境。
而製造了這場狂風的男人猶未能平,手中寬劍落處,一個半人大小的土定瓶又變了廢物。
混賬!他罵人,亦自罵。
“父王。”瓶屍飛濺,落在了正好推門而入的人腳下,半高的小少年向後退了半步,避開被殃及的可能。
楚遠漠回頭,擰眉,“你怎麼了?”
“奶奶病重,博兒想請父王回府一趟。”
“怎麼會病重?前些日子信不是說病情已然好轉了麼?”
楚博面露悲愴,“您遠在疆場,奶奶不想分了您的心,信裡盡是報喜不報憂。但太醫說奶奶已然時日無多,父王去看一眼罷。”
“迅速準備,回延定城!”實在是混賬,前疆戰局僵持,他這一趟回,名義是為了督促遲遲未至的糧草,實質……天知道他回為了什麼?可是,竟連母親的病也給忽略餓了,混賬,實在混賬!
“父王。”楚博遲疑叫住。
“還有什麼事?”
“可以把先生也帶上麼?”
先生?他現在最不想聽的,便是這兩個字!“帶她做什麼?”
“先生精通醫術,興許能醫好奶奶。而且,府裡的看管不比這大慶宮鬆懈……”
“帶上她,迅速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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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不錯,看看花,賞賞雲,應該是你喜歡過的生活罷?”
清幽山谷,青草豐茂,野花遍地,溪水潺潺,偶能見得溪邊飲水的小鹿,時時可見沖天而起的白鷺。在這樣天地中,萬物俱願沉湎,連天邊的浮雲也似變得慵懶。溪邊有幾間木屋,屋旁設有草廬。廬內有琴有畫有筆有墨,每樣器具,每樣傢什,皆透著主人的精心維繫,頗為別緻清雅。
草廬正南方向,開著一菊形花窗,窗下置一張竹編長椅,長椅上躺著的頎長男子,雙眸欲啟未啟,欲闔未闔,面容清淡。椅旁女子,便是對著他喁喁有語。
“你這幾日的身 體恢復得很好了,大夫說再有個十多日,你便能和常人一樣的下地行走,到時彈琴作詩都隨你的高興。最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