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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已經見過了大郡主,剩下的就是儘快趕工,要在大婚前三日將所有首飾製成,誤了事,你們可知道……”
“不會不會,管事大人盡放寬心,草民一定如期完工,草民哪敢耽誤郡主的佳期?”
“僅是如期完工還不夠,還要……”
“品質更不必擔心,咱們摘星軒是京城裡響噹噹的老字號,那麼多年靠得就是品質才在業界揚名立萬……”
管事示斷東家的滔滔長話,指尖比了比同的另一人,“這位該是你們的珠寶匠罷?你說了這麼多,他一字不響算怎麼一檔子事?是他為郡主打製首飾,不是你。他若沒這個能耐……”
東家陪著笑,五指收在袖內捅了捅身側之人,“關兄弟,你不吭聲,管事大人如何放心將恁大的重任交給你承接?”
後者斂袖拱手,“在下定當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管事聽得不悅。“單是盡力而為可不夠……”
這當兒,一條一路跟隨窺探多時的人影,耳聞見珠寶匠開口後的聲色,終於判定正是自己苦尋多日的人,喜出望外,衝撲到對方近前,道:“果然是你,我適才就以為是你,還不敢認!果然是你,你是找我的麼?”
者,誠親王府二郡主柳惜墨。
有二郡主的面子在,關峙順利做成了大郡主的珠寶匠。但又因有二郡主的執意在,他這位珠寶匠須住在王府,完工之前不得離開一步。以二郡主的說法,住進府內,每做完一樣物什,都能最快請姐姐過目評鑑,最快杜絕了品質瑕疵,實乃上策。
東家一再懇請,管事見無誘逼,不得已,關峙搬進了高府深院,著手珠寶匠生計。
“不得已?”是夜,摸進客居的樑上君嗤笑。“關先生真是擅長以退為進。這明明是你精心經營的機會,不得已給誰看吶?”
他又嘆。“隱嶽那個丫頭可是不得了,你明明有言在先:只會護她安全,不會插手其它。可你現在不知插了手,還插了腳,這腳還愈邁愈深了呢。”
逐七六
“這上面的人,如今已如刀下之俎。太子依次叫人過府,中間尚可以以不在其上者夾雜其內,這一份遮掩,暫時也只能使不明究裡者不解端倪。”
鋪在桌面的,是她隱身蘇府當下交與兆郡王的名單。樊隱嶽從袖內拿了另份物件出,“這是太子要我為這些位大人杜撰出的。不知在將的何時,它們會把大人們送進幽冥地府。”
柳持謙僅掃一眼,唇角譏扯,“太子以為有了這些,便有了這些人的把柄?蘇家當時還會趁他們酒酣眼熱時畫押為證,他又做了什麼?”
“這只是抄本,原件被封存在太子府密室之內。”樊隱嶽掀開燈罩,手執紙業遞到燈前,點燃起後擲入椅側銅盆內。“太子的手段與蘇家無二。記錄完成之後,太子將之拿給與會者落款簽字。太子給出的解釋是,有心者最喜無中生有詆譭中傷,索性留下佐實可證的資料以杜悠悠之口。那些大人們一看再看,確實其上所寫沒有一字不利己身,都爽快落了款章。”
柳持謙稍作思忖,恍然悟道:“箇中乾坤,必定又是在你兩手之間了?”
“右手據實而書,交由那些為大人隨意審驗。其時,左手所寫粘附其下。那紙由一種特殊紙材製成,輕巧細薄不說,且能透字成印。意即,大人們在上張紙簽章落款,下紙亦有了他們的親筆落字。等同這些人親手在罪狀上畫押,供認不諱。”
柳持謙搖首失笑,“太子也能耍弄這等技巧呢。諸位大人會爽快簽章,除卻確認了書文無害,怕也有看不起太子有玩詭計奸詐的本事罷。從這點上說,太子的平庸竟然也不是太壞的事了。”
“這對你,也不是一件壞事。”樊隱嶽道。
“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