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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離開,我不會再回來了。”
蘇傅翻書的動作這才停住,他緩緩抬頭,看向蘇沈,他的目光帶著銳利的鋒芒,掃視著眼前之人。
蘇沈卻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而言:“伯父,是你撫養我和憐兒長大,於我二人,你就是我們的父親。但做父親的,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我不是你們的父親。”蘇傅一字一句中都彷彿帶著掩不住的怒火:“你們只有一個父親,他死在了十六年前的春天,從那時起,你們活著,就只有一件事要去做,不管是你,還是憐兒。”
“我會報仇。”蘇沈邁步向後院走去,他的聲音平靜而淡漠:“但那是我一人之事,我們叔侄,不會再見。”
與此同時,已是百里之外,瀚江舟上,蘇憐輕輕推開窗戶,看向舟外,江水如碧,青山似洗,正是草長鶯飛之時。一旁宮女過來笑道:“外面水涼,姑娘小心開窗受了寒。”
似是回應她所說一般,一陣清風吹來,將蘇憐額前的碎髮吹散,她仍是那般安靜模樣,靠著窗戶,喃喃低聲道:“這般好山河,縱然破碎,想來也有別樣顏色。”
三月的建寧,畢竟不似江南,已近暮春。而是春正盎然,而此時盛春時節中的京中愈發騷動起來。這幾日,天南地北的文人書生不斷匯聚而來,或是騎驢坐轎,或是步行乘船,無論貧賤富貴,無論來自鄉野名門,他們的身份此刻俱是一樣,十載寒窗,為此一役,位於建寧東南角落的貢院即將在數日之後成為天下的焦點,三年一次的會試,將在這裡舉行。
本屆國子學在三月初便講完了最後一課,學中約有一半學生要參加會試,任凡與林陌自然是要春闈一戰,獨路修因他父親是禮部尚書,並不參加。因此這幾日,路修自然不敢去叨擾二人,這天,任凡照舊在府中溫習,一個他貼身的小廝喚作起兒的進來道:“爺,外頭梅大爺來請。”
任凡知是梅子川等人,便讓起兒備車,從后角門出去,往梅子川府上而去,到了梅府,只見廳中坐著數人,都是煙寧學派中人。
見任凡來了,梅子川忙迎上來笑道:“萬忙中喊你來,怕是耽誤了你讀書的時間。”任凡笑著坐下道:“不過這幾日光景了,再看也沒什麼增進。耀輝等人可到京中了。”
“要不怎麼請你過來,我估算著他們怎麼今早也到了,早早蔚朗便帶了人去碼頭上等,只是這都下午了,還沒有訊息。”梅子川捻鬚笑道:“這次我們學派算上你約有七八個人參加會試,不可謂不聲勢浩大。”一旁郭平陵也是笑道:“以孤淺的才情,想來高中不難。”
幾人正說著話,便聽到外面嘈雜聲漸起,郭平陵忙起身出去,任凡等人也跟著起身,還未出門看到錢斌大笑著從屋外進來,身後跟著七八個人,都是大家熟識的師兄弟。
各自一一見了,任凡方才問道:“怎麼今日才到,我記得上月寫信,你們便說要早點進京備考。”
眾人中一個喚作鄒昱的,苦笑一聲道:“想來你們還不知道,出了點變故,因此耽誤了。”
“什麼變故?”郭平陵趕忙問道。
“老師散學了,從此不再講學。”鄒昱嘆氣道:“上月沉璧突然辭別遠遊,第二天老師便散學了,讓大家各自回家,從此不再講學。”
梅子川等人聞言都看向任凡,任凡搖頭道:“沉璧和老師都沒有跟我來信,不過有一事,想來於此事有關。”說著,他似是也有愁雲籠上眉間:“沉璧有一個胞妹,想來各位都知道,上月禮部於天下擇選淑女入宮,她也奉旨入京了。”
郭平陵點頭道:“老師無子,沉璧兄妹便是他的子女,如今二人皆遠行,想來老師也是累了。”梅子川揮手道:“罷了,老師也上了年紀,講學太過操勞,大家不必傷感,好好準備會試,不負老師授業之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