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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狁的指尖正挑在她的腰帶上,聞言,嘖了聲,似乎對她的知趣感到意興闌珊。
“說了,那我該怎麼懲罰你呢?吃著鍋裡,還打算看著碗裡的小東西。”
李化吉腦子快速轉動,她發誓,自從出生以來,她的腦子都沒有像此刻轉得如此之快。
她道:“我罰跪,好不好?”
她記得的,謝狁說他罰家中小輩,都是罰他們面壁跪著思過,是她不願跪謝狁,才改成‘杖刑’的,既如此,那就改回去就是了。
她自以為周全地說完,謝狁卻半晌沒有給她回覆,反而修長的手指勾著她的腰帶,捲起又鬆開,每回他把腰帶拉起時,李化吉的心就又提了上去。
她知道謝狁不滿意,可再不滿意,又能怎麼樣呢?總不至於把她當蕩/婦沉塘吧?
只是說了兩句話,應該不至於吧?
可是剛才謝狁說了什麼?說她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這不就是在嫌她不忠,攀上謝家,還妄圖留個王家做後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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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嫌棄的不忠,不是指男女之事上的不忠,而是政局上的不忠。
其實這事也不難想,只是剛才謝狁將李化吉的思緒打得太亂,讓她過了好會兒才想起來,最開始她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思要瞞著謝狁。
重新把理智失而復得的李化吉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什麼大錯,倒吸一口冷氣,半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趕緊立誓表忠心:“先前是我聽皇叔的命令,才讓王二郎以為我對他有情,此事雖不能成,我也要讓它有始有終,否則若讓王二郎察覺貓膩,豈不是要連累皇叔?此事現在有了了結,自然不會再沒有下次了,我與陛下依仗的是皇叔,與王家非親非故,又怎麼可能肖想王家勢力?”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比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忠誠還要天地可鑑。
謝狁笑了,被李化吉氣笑的。
他捏著她的後脖頸,將她拖起來,抵到額前。
李化吉還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看過謝狁的烏眸,更覺邪氣肆意,她半跪在他的膝蓋上,手不敢扶他,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撐就是他捏著脖頸的手,簡直搖搖欲墜。
謝狁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玉扳指潤而冷,從她的肌膚上滑過,像一條冰膩的蛇。
“王家比謝家還想當皇帝,你要聯合他們,無異於自尋死路。”
李化吉發出微弱的應聲。
謝狁又道:“謝家沒有不貞的妻子,不要到處亂髮/情,你承擔不起後果。”
李化吉瞪大了眼。
謝狁不耐煩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說話。”
李化吉不認:“我沒有。”
捏著她後脖頸的手在收力。
李化吉忍氣吞聲:“我記住了。”
謝狁方才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臉頰:“下去吧。”
李化吉手腳並用從他的膝蓋上爬了下來,腳踩地時,猶如踩進棉花中,還有些發軟。
謝狁衣冠整齊,已然起身,經過她時,將一個紅封遞到她眼前。
李化吉莫名,沒有立時接。
謝狁道:“壓祟錢。”
這就是要給她的意思了。
李化吉不敢怠慢,忙接了,謝狁收了手,步出鳳陽閣。
銜月送他坐上車輿後,回身進來,見李化吉拿著那紅封直皺眉,便笑:“既是大司馬給的,公主收著就是。”
李化吉連紅封都不想開啟,道:“也不知道無緣無故,大司馬為何要給我這紅封。”
銜月笑道:“公主到底要叫聲大司馬‘皇叔’,既是長輩,過年了,當然要給小輩壓祟銀了。”
李化吉在心裡輕輕‘啊’了聲。
謝狁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