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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絕色美人,但也沒像你說的那種醜法,只是個兒高一點而已,但是白白淨淨,穩重富泰,人又能幹,她也不是沒人要,據我知道,西家的馬家二員外,還想討她做續絃呢!人家有田有業,上無公婆,下無兒女,嫁過去就是當家大奶奶了,她守著你沒肯答應。”
興兒道:“公子!說老實話,以前一直在家裡沒出來,我也覺得她勉強不錯,可是跟公子出來這一趟,我看到了這些江南的小姑娘,個個像朵花。”
“你可別拿留都的女孩兒來比,此地六朝金粉,一直是最繁華之地,那些女孩子可輪不到你。”
興兒道:“也不是這麼說,我一路上行來,看到田裡插秧種莊稼的女孩兒也比我們鄉下的俏多了,公子將來一定不會長留在家裡了,我也是跟定了公子的,將來機會多呢,可不能把我自己給限死了。”
“你倒是很有把握,認定會出來的。”
“是的!人家都說公子是當世的人傑,濁世的神龍,絕不會長處於歸德那個小淺池的,公子平步青雲,我這條小蝦子自然也跟著沾光。不過我也知道自己是個奴才,不能像公子那樣,三妻四妾不打緊,我只有一個老婆的命,不得不慎重點。”
這番話倒是深深的說進了侯朝宗的心裡去了。
因為他少年英發,原也是個不甘寂寞雌伏的人,乃以笑問道:“還了銀子,你就可以斷了她?”
“這是當然的,我們又沒有什麼約定,欠了她的錢,我不能不理她,還了她的銀子,我可以躲著她遠點。”
朝宗因為家裡又捎了錢來,膽氣已壯,掏了二兩銀子,遞給興兒道:“這二兩銀子我給你補上,回去還債,斷不斷拴死兒我管不著,可不許再賭錢了,叫我抓著了,活剝你的一身皮。”興兒喜出望外,跪下連叩了幾個頭。
他跟隨朝宗五年了,因為他生得聰明伶俐,雖沒有進過塾,卻也認得不少字,也能記個流水帳什麼的,朝宗很喜歡他,對他也不小氣。
只是興兒也明白,朝宗這次出來考試,手頭並不寬裕,在河南歸德,一向節儉慣了,朝宗在家裡時,出門也只有幾錢碎銀子,所以他並不指望朝宗能幫他什麼忙,因為朝宗要用錢,超過一兩銀子,都得向堂上稟明,由侯夫人那兒領出來。
想不到朝宗居然給他二兩銀子,怎不欣喜萬分呢!
朝宗打發興兒去了後,躺在床上,心裡也很興奮,抓著那個沉甸甸的繡囊,想著李香君,也想著火辣辣的鄭妥娘,這兩個女子都是他所欣賞的。
鄭妥娘美,美得野、美得豔,像一朵盛開的玫瑰,醉人,但是有刺扎手。李香君美,美得端莊、沉靜,美得纖巧,完全是江南女郎那種婉約可人的典型,這在看慣了高頭大馬、粗壯豐滿的河洛少女的朝宗眼中,更是難得一見的……。
那種俏影,彷佛只有在夢裡出現過。
朝宗不是個拘謹的書呆子,他年輕的腦子裡,不時地浮泛著那種美麗旖旎的綺想。尤其是他行經洛水之濱,念起曹子健的洛神賦,那瑰麗的詞藻中所描繪的女性的美,常構成了他心中的一個幻影。
而今天,這幻影居然成了實體,嬌小柔媚的香君,曾經在他懷中依偎過,那如白玉般的素手,曾經在他的掌中緊緊的握著過,當時,只是一陣意亂情迷而已,此時回憶起來,卻是餘味無窮。
他後悔洗了澡,洗掉了身上的芳香。幸好,還有這個錦囊,還不時地散發著一陣陣誘人的香氣。
只不過,荷包中的金錠卻給了他心中一絲的壓力,雖是玉人情重,但在一個有自尊的男人而言,卻是一種屈辱。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心理。
假如他腰纏萬貫,能一擲千金的揮霍,那這兩錠金子,他會視同玉璧,珍重收藏,因為對方送給他的目的,絕不會是賙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