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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姐,你應該聽說過,我們公司最近研發出一種以薄雪草為主要成分的保健品……」
孟薇小時候常恨孟金貴天天應酬,甚至罵他生張熟魏,今日才知應酬原是變相工作,也要打醒十二萬分精神,商機瞬息萬變,稍縱即逝。她今日運氣出奇得好,克萊伯先生是旅奧指揮家,音樂會結束後對智曉亮大為讚賞,大有合作之意;而孟薇又是智曉亮的朋友,故而克萊伯夫人才會主動接近她。
「在這裡也要談生意?」
智曉亮的發問,純粹出於對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好奇。
孟薇轉頭看他,智曉亮長身玉立,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含前蘇聯軍服元素的正裝,別一隻雙頭鷹胸針,被一群俊朗高大的俄羅斯人簇擁著,如眾星捧月一般。
今日此地,他是主角。這是獲得老柴獎後的智曉亮。這是在老柴音樂學院進修兩年後的智曉亮。這是剛剛在維也納金色大廳舉行了首演會的智曉亮。格陵的智曉亮,原本她就記得不深刻,此時更是完完全全從記憶中剔除,片甲不留。
士農工商,她的確是屬於最下等的一類,與這陽春白雪格格不入。
「當然不。我更希望你能夠為我介紹這些帥哥。」
她真的就放棄了那幾乎唾手可得的合約,挽著智曉亮的手臂離開,後來孟金貴又逼著她重回維也納將這一單生意搶回。
「我不知你在想什麼。」
在浪漫之都,她能想什麼。席間大家頻頻舉杯祝賀智曉亮首演成功,她發現智曉亮吃得單調,幾近簡樸,白麵包蘸魚子醬,伴礦泉水喝下去。
「你不喝咖啡,不喝啤酒,不喝果汁,那總喝過伏特加吧?」
「我不想醉得像個俄國人一樣。」他笑,又正經回答,「它讓我暖和,可是手一直抖,所以戒了。」
孟薇肅然起敬。在那種醉酒的大環境下竟然可以做到潔身自好。
「呵,不必崇拜。我也不是什麼正常人類。我喜歡飢餓的感覺,它讓我有慾望。」
所以,其實是他挑逗在先。他後來都沒有對孟薇說過像首演晚上那麼多的話。大約是頭一次不好到手,有討好嫌疑。智曉亮在老柴音樂學院的導師是個虔誠的東正教徒,尊重女性又是俄羅斯風尚,加之孟薇多喝了點,只覺得他整個晚上都風度翩翩,舉止得體,以巴別塔來暗喻中西文化差異並非天塹不可跨越時整場氣氛達到頂點——明天,他的經紀人就會發出通稿給各大報紙,稱昨晚的演出盛況空前,東方少年征服了古老的音樂國度。他的黃金生涯就此展開,不可限量。
「英國有句諺語,三代富有才能出一個上等人。可是音樂能讓你變成無冕貴族。來,為了霍洛維茨乾杯!」
孟薇酒量自小培養出來,所以雖然兩頰緋然,卻非常清醒,以至於回到賓館後,智曉亮一再確定她是否有自主意志時,她直接把他推到床上去,狠狠地咬了他的食指一下。
「在你這雙手尚未投保之前,我得嘗嘗味道。」她借酒裝瘋,「我不愛魚子醬。」
「我看你沒醉。」智曉亮將她推開,「小點聲兒。」
「你也沒醉。你都沒有喝酒。」
她趴在他身上,一雙手盡往敏感地帶摸。
「孟薇,別鬧我。我不是正人君子。」
「我也不是無知少女。」她低聲碎念,「嘿,智曉亮,你看我們多登對。」
兩個在異國漂泊的遊子,除了這個,好像再無可證明自己不寂寞的方式。
其實脫下衣服的貴族和其他發情男女並沒有什麼區別。智曉亮不夠投入,但是絕妙的技巧足以彌補這一缺憾,以至於第二天早上孟薇醒來時覺得這真是一場夢,直到看見智曉亮站在窗邊喝水,一如她昨天傍晚初次見到他一樣,迷人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