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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訂一打薄雪草花籃送過去。」
「不。你親自去,音樂會後的晚宴,你是明豐藥業的代表。」
「我沒有空。」她轉著手中的鋼筆,口不擇言,「爸爸,我對孟覺以及他的朋友沒有好感。況且我從來不認為胖子會成功。」
「孟薇,你就是一個來自格陵的鄉下佬,少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孟金貴一字一句,「你得親自去,或者我明天飛奧地利,請來接機。」
她沒想過繼續頂嘴;接待孟金貴,無疑是自討沒趣的事情。她厭惡孟覺,有很大一部分是就是孟覺和父親的感覺太像,可是年齡又相仿,讓她無所適從。
「好的。我明白了。」
演出當天下午她帶了晚禮服坐火車孤身從蘇黎世出發,傍晚到達維也納金色大廳,大廳外有宣傳海報兼場刊可隨意自取,照片僅得巴掌大小,醒目的是演奏內容,她其實十分不耐,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東方人在金色大廳表演已不是罕事,這個智曉亮若有自知之明,就該隱名埋姓,做幕後工作,何必腆一身肥肉來丟人現眼。
那時候她年少氣盛,沒有遇過任何挫折,為人處世都帶著鋒銳,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直接捧著裝有薄雪草的水晶匣走進後臺化妝間,零星兩三人,她環顧一週,並未見到任何超重男子。
「請轉交給智曉亮先生。」她將水晶匣交給工作人員,「我想我並不方便在這裡等他……」
「等誰?」窗邊一高挑男子轉過身來,半邊身子隱入夜色,一束頂燈柔光打在他手中樂譜上,映得他修長手指泛出象牙黃色,「我在這裡。」
孟薇幾乎立即認定,父親一定是弄錯了。不過是同名同姓的兩個人而已。遇到過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孟覺和羅宋宋,當然很容易相信有同名同姓同專業的一雙人。
「智曉亮先生?」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此人和她印象中的那個智曉亮聯絡在一起。除非有人將他的原胚打爛重塑,否則絕不可能變成奧林匹克山上的健美之神。
「對。我是智曉亮。我想我認得你……」
智曉亮朝孟薇走過來,頗有明月撥開雲霧之勢;孟薇不記得他那天彈奏的曲目,卻記得他的裝束,他穿一件白色綢質襯衫,熨帖合身,胸前有兩排褶皺,氣質在娘娘腔和貴族間徘徊,他在梳馬尾的孟薇面前站定,長腿碰著了椅背,那上面隨意掛著他的燕尾服。
他看了看她的美人尖,突然展開笑容,他笑的時候眼角有與年齡不符的深深紋路,看上去頓感親切。
「你是孟覺那個比他大一歲的侄女。」
她頭一次沒有因為這個頭銜而感到羞辱,不覺點了點頭。
「對。我叫孟薇。」
他們像歐洲人那樣擁抱,孟薇藏住自己的心跳,免得讓智曉亮聽見。
「謝謝你能來。」
其實這個你,可以指代那天所有出現在智曉亮面前的格陵人。無論是誰,他都會很高興,智大法官因為職業敏感問題,不能來維也納為兒子捧場,當地華僑又多被日耳曼民族同化——老鄉孟薇的出現,完美了這場演出。
如果有人再說格陵是文化沙漠,就叫他們來看看智曉亮這片綠洲。
孟薇被安排在二樓包廂內,和海頓胸像為鄰。她學金融,不懂古典音樂,配備的單筒望遠鏡倒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一直用右眼觀察那個在龐大鋼琴邊的身影,出了音樂廳之後,竟然有點迎風流淚。
事後智曉亮問她,她坦然道。
「不是感動。我眼睛痛。如果我說你的觀賞性大於你的音樂性,希望你不要介意。」
就是這句話讓智曉亮覺得孟薇是個爽快人,值得交往。慶功宴上,音樂家,記者,還有環球公司的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