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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沒事吧?&rdo;塗攸連忙把書往旁邊的舊沙發上一扔。
他一過來,女孩嚇了一大跳。但她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朝後躲,而是把小雞崽們都扒拉到自己身後,用單薄的身軀護住小雞崽,一個勁兒地沖他搖頭:&ldo;別帶走它們!它們不是怪物!&rdo;
塗攸一愣,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眼前的女孩身上沒有一點兒妖怪的氣息,是純種的普通人類。
而妖怪在人類世界中生存的第一守則是: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妖怪身份。
&ldo;真的!叔叔別帶它們走!&rdo;見塗攸不吭聲,小女孩眼淚啪嗒就掉下來了,&ldo;我求求你!我給你錢好不好!&rdo;
說著,她伸手去口袋裡翻:&ldo;這些都給你!&rdo;
遞到塗攸眼前的是一把花花綠綠的毛票,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一角兩角被揉得皺巴巴的紙鈔。
&ldo;乖囡!&rdo;嘰大被女孩的眼淚嚇壞了,連忙從她身後跳了出來,&ldo;別怕!他們和我們一樣!不是人!&rdo;
塗攸根本來不及阻止,小嘰也嘰嘰喳喳道:&ldo;真的!跟你說了不會讓其他人類發現的嘛!我們特地走到城裡去的,我爪子都磨破了!&rdo;
它肚皮一翻躺在地下,沖女孩展示自己的爪子。
塗攸和臧十一的表情已經凝固了。
&ldo;你們&rdo;抱著懷裡毛絨絨的小雞崽,女孩臉上還掛著淚珠,&ldo;也是&rdo;
她的眼神既懵懂又驚喜,像是第一次閱讀童話書的小孩兒。
&ldo;他們就是我們搶回來的老師嘛!&rdo;嘰大一個勁兒地沖塗攸使眼色,小眼睛快翻出眼眶了,&ldo;乖囡你先回屋坐!嘰二嘰三你們把書搬進屋!&rdo;
在小嘰和嘰四的護送下,女孩拄著拐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旁邊的屋子,而嘰大一直緊張兮兮地盯著她,直到進屋才鬆了口氣。
&ldo;你小子想什麼吶!&rdo;這下塗攸也顧不上眼前這隻雞崽子力大無窮能一翅膀拍飛他,伸手戳了下嘰大的腦殼,&ldo;知不知道保密條例!&rdo;
嘰大十分委屈:&ldo;知道啊!那我能怎麼辦!&rdo;
它小翅膀一揮:&ldo;乖囡她爸爸媽媽都不見了,我們不管她誰管她?&rdo;
聞言,臧十一皺眉:&ldo;怎麼回事?&rdo;
嘰大不情不願地哼唧道:&ldo;我們兄弟幾個本來是偷偷從附近山上下來見世面的&rdo;
然後因為貪吃路邊的過期老鼠藥被藥個半死不活,被幾個無所事事的小年輕撿到,在人類小學的門口以五角錢一隻兩塊錢五隻的價格賣了出去。
傻乎乎把這幾隻奄奄一息快斷氣的雞崽抱回家的小姑娘就是乖囡。
家裡就她一個孩子,爸爸媽媽都乖囡乖囡地叫。幾隻小雞崽對人類的稱呼毫不熟悉,也跟著瞎叫了起來。
不過它們還記得長輩們的教誨,絕不在人前口吐人言。只在晚上夜談時悄悄地說話。
乖囡的爸爸媽媽是外地來j市的務工人員,攢夠了錢後開了家不大不小的廢品收購站,算是在j市有了個容身之處。
一家三口的生活很平靜,白天乖囡出去上學,爸爸媽媽就四處收購廢品謀生。
而小雞崽們則在附近四處亂晃,仗著天生蠻力欺狗霸貓,估摸著乖囡快放學了就拔腿朝家沖。
乖囡很喜歡這五隻毛茸茸圓乎乎的小傢伙,每天都要親自給小雞崽餵小米。沒過幾天,下山歷練的小雞崽們就習慣了在乖囡家充當乖巧寵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