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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劉麟抱著櫻櫻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他即使混不吝了些,卻也從未見過血濺三尺的場面,更何況在此地滯留越久,暴露的危險就更大。
終於,他鼓起勇氣率先邁步而去。
兩位郎君的肩膀相撞,陸雲渡見她把臉深深埋入旁人懷中,卻始終不肯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就這一瞬間的失神,兩人已經走遠。
櫻櫻被劉麟帶到公主府的別莊上養病。
她那日受了傷,又受了不小的驚嚇,剛到別莊上就病倒了。
深夜,窗外春雷滾滾,一聲悶雷在雲層中翻滾了許久,終於在天邊劈出一道白光,聲響震耳欲聾。
本就睡得不太|安生的櫻櫻被從噩夢中驚醒,她嘴皮乾澀,雪白裡衣因沁出汗水而緊緊貼著背心,她沉沉喘了幾口氣後,終於認出自己是在公主府的別莊上。
嘴裡一陣一陣的發苦,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只摸到清涼的藥膏。每一次呼吸都添一份痛楚,提醒著她那日的命懸一線。
她下地去準備倒一杯冷茶,卻在又一次閃電劃過時,清晰瞧見門上印了個模糊的影子,她嚇得尖叫一聲,手中杯盞落地。
「櫻櫻,你沒事吧!」
門外赫然是劉麟的聲音,他只是半夜醒來時發現在打雷,知道她這幾日都睡不好,擔心她會被雷聲嚇著,準備過來看一眼。
本來只打算在院子裡看一眼的,誰料竟嚇到了她。
在經歷最初的驚恐過後,櫻櫻迅速平復下心情,正衝著門外輕聲道:「多謝郎君,我沒事。」
然而話還沒說完,她指尖突然一痛,忍不住輕嘶出聲。
「櫻櫻,怎麼了?」
借著窗外極為暗淡的月光,櫻櫻勉強看清指尖是被碎瓷片劃了個口子,指尖冒出些許血珠,她只道:「我沒事,不打擾郎君了。」
她雖說沒事,劉麟卻聽出她聲音裡的一絲痛楚,想到方才茶盞落地的聲音,心中有數了。
他轉身離開。
聽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櫻櫻這才挑燈,坐在桌邊,本想借著燭光把碎瓷片挑出來,但她手上拿不穩針,反倒把傷口弄得更是猙獰。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劉麟去而復返,「櫻櫻,我給你拿藥來了,你用點藥吧。」
他等了一會兒,似是害怕打擾了她,又道:「我放在門口了,你、你來拿吧,我回去睡覺了,有事就叫我。」
說罷,他匆匆離去。
半晌時間後,櫻櫻才開啟房門。少年郎君早已踩著一地水光離去,她站在門廊深處久久望著深夜出神。
良久,一滴冰涼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第二日清晨,櫻櫻走出房門,卻和最意想不到之人迎面相見——陸雲渡負手站在廊下,眉目冷淡地望著她。
不知他在此地站了多久,連衣衫都透著微微濕意,他身邊停了輛馬車,刻著陸家標識的鐵馬在清風拂動下叮叮噹噹。
見到櫻櫻出來,他眼神也無波動,只扭頭看向站在另一邊的劉麟。
劉麟上前來,眉間有不屬於他的淡淡愁意,「櫻櫻,陸老夫人讓世子來接你回去。」
老太太還不知道那日的事麼?
她懷著最後一絲僥倖與希冀,聞言抬頭迅速望了陸雲渡一眼,他卻不肯同她眼神交匯,目光只落在遠處歷歷青山上。
一旁的修文把馬車趕了過來,替她佈置腳凳,一邊訕訕笑道:「姑娘,請吧。」
沒了那個「表」字,無聲宣告了她的身份。也是,陸家這樣的世家,想查清楚她的身份,簡直易如反掌,先前不過是眾人都未曾起疑罷了。
她當初被趙二逼得沒法子,偏生許夫人許老爺前腳後腳跟著仙去,她不過一個無依無靠的逃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