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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開會一般都有事說事,沒有那種官僚的會議風氣。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有幾個快要坐到桌子上去了,還有一個半躺在黑板邊的轉椅上,髮型跟稻草窩似的亂七八糟,像是被炮彈轟炸過卻下不了火線的可憐傷員。等我適應裡面的光線,我才找到方從心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他正一手偷偷按著胃,嘴裡還跟大夥兒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詞。我走過去,把東西擱在桌子上溜之大吉。到了門口,我想起來我還忘了拿那一對掛飾,只好又貓著腰溜回去,正好瞧見方從心正盯著企鵝,一臉疑惑不解又很覬覦的樣子。我忙以游泳運動員觸壁的姿勢瞄準掛飾一個縱身越過去,可惜方從心大概是豹子轉世,直覺靈敏身姿矯健,我已經這麼出其不意地出擊了,他竟然在電光朝露間往旁邊一錯,拿著掛飾的手舉在身體另一側,側目看我:「樓下的咖啡店是騰訊家的?怎麼會送qq產品?」我喋血幾升。我說這企鵝怎麼這麼眼熟呢。「怎麼會是qq!qq的圍巾是紅色的!而且它家雌企鵝腦袋上有蝴蝶結!快點還我。」他依言把那戴項鍊的企鵝給了我。我睨眼:「怎麼著還東西還得走程式,一個一個給啊。」他說:「哎呀我發現這隻企鵝還挺帥,和我的英姿也匹配。正巧我手機缺個掛飾,你就送給我吧。」「你一個赤條條的蘋果手機哪裡有掛的地方?」「我明天要換華為。」「你這不是新換的iphone嗎?」「支援國貨,擁抱5g。」「你見過哪個總出門談客戶還帶個卡通掛飾的啊?你又不是qq代言人。不是,我沒說我這個像qq啊,我是說,我想說什麼來著,對,這有損你霸道總裁的光輝形象。」方從心不耐煩了:「哎我說林夢,我辛辛苦苦教你這麼多天,我收你一個掛飾你和我計較半天。那行,先按照合同把課時費交了。」「我這不是給恩師奉送咖啡一杯了麼?」「課時費。」「還有牛角麵包一個。」「課時費。」「拜拜複讀機。」我剛想站起來,孫哥就在旁邊塞手機給我:「小夢,通關通關。」我接過來:「密碼呢?哦,我想起來了,是你生日轉換成二進位後的前六位。」理工男詭異的思維真是讓人無語。我默默退出了會議室。還沒等我打上一局,我自個兒的手機就收到了郵件提醒。方從心給我發來「40分鐘加強版訓練」的一套題,要我在吃午飯前發給他。我關了郵件,捧起孫哥的手機戰鬥。方從心又發來溫暖的祝福:「吃午飯的時間我定義為11點。」我假裝沒看見,繼續埋頭戰鬥。玩了一會兒,我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我雖然退隱江湖多年,但是偵察敵情的功力未減半分。寒窗十幾年苦讀被班主任在視窗突如其來的死亡凝視無數次嚇破膽後,再投入做一件事我也能分出幾成心思留意周邊環境的異常,比如這次我手速了得地通關後已經感覺到了辦公室東南角一處有兩束熾熱的光源。我抬頭朝光源處看去。會議室的玻璃門邊上,是方從心捧著咖啡杯對我進行眼神殺。「做-作-業。」他用05倍的語速方便我破譯他的口型。也得益於寒窗十幾年被嚇破膽後的無數次心理重建,我乖覺地收起手機,直直地站起來,雙手交叉放在腹中,畢恭畢敬地朝著他鞠了個90度的躬:「嗐!」我對著手機奮筆疾書了近一個小時,踩著11點的死線發了過去。沒過五分鐘,就收到了方從心的回覆。「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說。「承讓承讓。」「你的表現讓我想到一個數學經典問題。」「哦?」「一個進水口和出水口同時開啟的蓄水池,什麼時候才會把水放滿。」「哦。」「你的出水口是黃果樹瀑布麼?關一下閥門行不行?」「你就說我對了幾題吧。」「兩題。」「居然有兩題!」「……晚上你給我在家裡等著!我得給你點顏色看看!」這位大哥你教訓人就教訓人,哪兒學的虎狼之詞啊。我一副老爺爺地鐵看手機的表情皺著眉看。「學姐——」頭頂上忽然而至悅耳的女聲。大意了。佟筱比當年的班主任還厲害。也不曉得對方看到手機內容沒有。我左手迅速按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