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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厲挺看向身旁的人，用眼神無聲反問。
顧希安搖頭，拿起放在一旁的熱水壺，說了聲&ldo;去打水&rdo;就出門了。
病房門一開一闔，老太太的眸光追著人影，直到她離去。
視線迴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她面色一凜，前所未有的嚴肅。
&ldo;厲挺，你坐，奶奶有話問你。&rdo;
大約猜到了會有什麼發問，厲挺依言落座，身板筆挺，尤其敞亮。
&ldo;你們要結婚了。&rdo;
&ldo;是。&rdo;
&ldo;是她提的？&rdo;
&ldo;是。&rdo;
朱素梅蹙眉，又問：&ldo;她怎麼突然想到結婚。&rdo;
&ldo;我猜，大概是知道我喜歡她，為了成全我的私心。&rdo;
他說得磊落坦蕩，眼睛裡是溫柔暖陽，足以融化一些不明善意的稜角。
果然，朱素梅緩和了臉色，輕輕嘆了口氣。
活了大半輩子，再多的心眼也能分辨，她自然看得出這孩子的心意，也看得自己孫女為了什麼才會提出結婚，甚至他這一番維護背後的深意，老太太也看在眼裡。
&ldo;胡鬧。&rdo;老太太一聲低斥。
拿婚姻當兒戲，可不正是胡鬧麼。
&ldo;您不相信我嗎。&rdo;厲挺反問。
朱素梅一愣，沒作聲。
將掌心覆在老人家瘦骨如柴的手背上，他接著說道。
&ldo;不管她因為什麼願意嫁我，在我這兒，娶她這件事我很確定，您擔心的事也不會發生。&rdo;
思緒回到幾天前，顧希安生日當晚，他們漫步在深夜無人的街邊。
她解釋著朋友圈那張照片的出處，眉眼的窘迫和緊張，是怕被誤會的謹慎。
被他誤會。
再後來，在公交站邊的擁抱，後背上她輕輕拍打的節奏，一下一下，比安撫更繾綣。
眼裡越積越濃的笑意，比臘月的雪片紛飛更厚重。
厲挺：&ldo;您都不知道她多在意我。&rdo;
連她自己都未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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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9章 49
五月的第二個星期六，顧希安和厲挺在陽城民政局登記結婚。
拿到紅本本的那一刻，顧希安看著合照，他們彼此依靠，同時微笑，意外合拍。
是預備攜手過完一輩子的兩個人。
回a市的飛機上，不，應該是從民政局出來後，厲挺再沒有放開顧希安的手。
手心發汗都不放的十指緊扣。
看了看緊握的手，又看看他，顧希安欲言又止的神情太具體。
&ldo;嗯？&rdo;他察覺了，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有些癢癢。
深呼一口氣，她問：&ldo;這樣好嗎。&rdo;
千里迢迢趕來只為了領證，連雙方家長都沒通知一聲，若事後追問起來，免不了一頓說。
或者，顧希安想，他是為了留一條後路。
幾天前，厲挺帶顧希安一起去日後要住的房子裡參觀。
和圖片一樣，小區的位置是a市數一數二的黃金地段，裡外沒什麼可挑剔的。
&ldo;鐘點工一週過來兩次，時間上可以調整，呼吸機和升降床過兩天送過來，對了，還要買個加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