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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吩咐了霍三幾句,好生做了一番準備。
文竹乖巧地跟在一臉愁容的徐夫人後面去探眾妹妹,路上,徐夫人望著她,數度欲言又止,最後只嘆息一聲,道:“你自個去與你妹妹說罷。”徐夫人心力憔悴,勉強探了女兒們便回房去了。
幾個妹妹共處一室,文竹真不知如何開口,見幾個妹妹臥在塌上,頗有些擁擠,便道:“我命人把你們送到梅閣罷,那邊湖光山色,最適合修養。”
雙胞胎嘀嘀咕咕半晌,開始討價還價:“那邊的丫鬟婆子都是大姐調教出來的,無趣的很,不如這邊自在。”
文竹翻了翻白眼,道:“那我給你們請來幾個雜耍班子可好??”
雙胞胎搖了搖頭,一人一句道:“雜耍班子有甚麼好看,”“不過騙騙黃毛丫頭罷了。”
文竹心道,你們兩個頂多算是黃毛,丫頭都還不是,繼續哄道:“那你們說如何?”
雙胞胎卻扭捏了起來,頗有些不好意思。
文曉菊一語破天機,輕輕道:“每天都要來講那《西遊記》才好。”
雙胞胎連連點頭,文菊亦是一臉期盼。
文竹苦笑,真是作繭自縛了,無奈地應了下來,吩咐文富家的去備下馬車來把幾個小姐送至梅閣。
順理成章地和文菊共乘一車,文竹想起書房中聽來的那些話,頗有些為難,若四妹和徐家表哥情根深種,直言相告,只怕傷了姐妹和氣。
第五十章 父女
思來想去,真是棘手,文竹心中有事,嘴上不知所云,連問了文菊腳痛不,最近可還有練琴,說話顛三倒四,見文菊奇怪地看向她,心道,早晚一死,伸脖子一刀求個痛快罷,卻不敢看文菊,低頭道:“四妹,可知那徐府表哥被爹爹退了親?”
文菊長呼一口氣,身子往車廂軟墊上一靠,惱道:“姐姐神神秘秘半天,我還以為要說什麼,就這個啊,早知道了,爹爹找我拿那定親的玉佩的時候就說了。”
文竹一怔,忍不住問道:“妹妹和徐家表哥青梅竹馬,就不傷心麼?”
文菊撲哧一笑,道:“傷心?為誰?那個草包嗎?”
草包……文竹想到在書房時徐祈元表現的一往情深,不禁暗忖,她聽錯了,一定是她聽錯了。
卻聽得文菊又道:“表哥胸無點墨又好附庸風雅,每日裡和那些酸生廝混,人家敬他國舅的身份,面上恭維,背後不知道說些甚麼,被人捧得真以為自己是個才子。做的那首《瑤仙》平仄不分,還四處宣揚,甚麼靜如處子馨似蘭,一聽就不是我,肯定是某個藝樓的頭牌。”
文竹愕然,呆呆地問:“那妹妹為何還要答應這門親事?”
文菊輕嘆一聲,方道:“咱們女兒家,嫁人真是身不由己。我幼時極討厭徐草包,他一來母親便命我彈琴給他,徐草包滿面怪形怪狀,惹人生厭,我便忍不住揍他,後來他學聰明瞭,知道用棉花塞住耳朵,見他不再搗亂,我只做不知,方才相安無事。答應婚事不過因為徐草包甚好掌握,舅母又十分疼愛我,嫁過去應是極省心。”
輕淺一笑,又道:“我的琴藝大成倒也多虧了徐草包,幼時練琴若不是跟他賭氣,怕也不會堅持下來。”
文竹心道,我倒真是小看了這個四妹,想想她親孃,想想她爹,就算各繼承一半罷,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文菊表明對徐祈元無意,今日之事便無需對她說了,徐祈元今後僅是路人,文章是斷不會把女兒嫁給他的。
說話間,馬車到了湖邊,在畫舫中間鋪上數床棉被,把幾個妹妹小心翼翼地移到船上,向著梅島劃去。
到了梅閣,天色已暗,吩咐了丫鬟直接擺飯,因妹妹們傷了筋骨,特意吩咐熬了骨湯,色如牛乳,湯頭鮮美,文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