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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恆顏登時難以置信地道:「你到來楓鎮上,就是為做這個……抓活人作容器用?謝淙,你瘋了吧!」
「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謝淙面色陰鷙,偏又是一臉肆無忌憚的古怪笑容,「我離開銅京島,四下奔波這麼些年,難道就只在遊山玩水麼?」
「不是!」謝恆顏幾近失聲地道,「你找的那些,包括黎海霜他們一家,都是實打實的活人。你……你怎能做出這種事情?」
謝淙道:「收起你那點泛濫的同情心,他們生死與否,又與你何干?」
謝恆顏委實讓他堵得一哽。半晌過去,方支支吾吾道:「就算如此……明明在島上的日子也可以過得很好,你為何要鋌而走險,為著旁人的私利來折損自己的人格?」
「人格。」
謝淙單出一手上前,賣力戳了戳謝恆顏的胸口:「在這裡……在整艘船上,最沒資格提到人格的,就只有你。」
謝恆顏一時怔忡,竟是無言用以反駁。
謝淙問:「你是人嗎?」
謝恆顏別過臉,道:「……我不是。」
謝淙道:「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要做什麼事情,該你管嗎?」
「不該我管。」謝恆顏喉間微澀,「你做什麼,都是對的……我沒權利管。」
謝淙攤了攤手:「現在你都知道了——接下來再該怎麼做?你擱心窩裡捧著豁著那位……應當如何處理,你自己清不清楚?」
謝恆顏很快反應過來,立馬說道:「我不能殺他。」
謝淙道:「你打算放他回去,然後等著看我如何死的?」
謝恆顏搖搖頭,卻抿著薄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淙陡然提高聲音:「你幫我還是幫他?」
「幫……你。」謝恆顏小聲說,「但我……不能殺他。」
謝淙的表情有過片刻的扭曲,然而很快,他又調整回來,幾乎是強壓心底怒意,沉言道:「好,我準許你,不必殺他。」
謝恆顏黯然的瞳底微微一亮,像是往黑杏仁裡嵌進些許細碎的星光。
「你想辦法把人控住,抹除他的所有記憶……記住,是所有。」謝淙無不陰沉地道,「再之後,他就永遠待在這艘船上,不可離開半步。」
謝恆顏神色驟僵,旋即緩慢遲疑地道:「這……」
謝淙問:「怎麼?辦不到?」
「辦是辦得到。」謝恆顏顯是非常為難,「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謝恆顏道:「你本沒理由,和成容兩家人同時作對。若單只為了一個方焉……這難道不是自討沒趣麼?還是說,你有什麼別的苦衷?」
謝淙反問:「我有什麼苦衷?」
「我真不懂你。」謝恆顏嘆了一聲,神情俱是說不出的複雜低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來蹚這灘渾水。」
謝淙聲線微有些涼:「你就很清白麼?袒護璧御府的走狗,你以此為榮?」
「我沒有以此為榮,我就單純不想讓他死。」謝恆顏道,「可你又是為了誰?為了方焉?……你們很熟不成?」
謝淙側過目光,沒再刻意去看他。一般問話過後得到的沉默,都代表謝淙並不想給出任何一個準確的回答。
——他向來我行我素,謝恆顏早該習慣如此。
然至今時隔多年,父子二人再度重逢,有太多東西與謝恆顏最初想像的,相隔太遠……甚至早已偏離他所能夠預料的範圍。
謝淙原是那樣與世無爭一個人。
他曾每天安靜待在他們一同居住的小木屋裡,雕著木人,繪著木花,手把手教會謝恆顏識字、雕刻、繪圖……乃至後來日常所需的劈柴做飯。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