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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行刑程式,兩名專業人員先向受刑者靜脈扎入針頭,啟動注射泵,電子儀器先為他們注射的是麻醉藥物,之後,再注射致死藥物,隨後受刑者進入睡眠狀態,等全部藥物注入後約一分鐘左右,受刑人死亡。
伊谷春自己情緒恍惚,也以為在二樓和下面已經隔開了。所以,視線裡,伊谷夏突然出現在樓下行刑室,出現在楊自道身邊時,他也大吃一驚。只聽得中院和高院的法官指著下面在喊,誰!那誰!哪家的記者!!太不像話了!
接下來,二樓刑監室,大玻璃落地窗前站立的人都怔住了,所有的行刑觀察、監督人員,包括所有的記者,都成了泥雕木塑。
伊谷夏伏在楊自道頭邊,埋頭深吻著他。
楊自道已經開始了注射,但是神智還未飄忽模糊。他感到了伊谷夏瘋狂的吻,感到她嘴裡吐出了什麼。確定是一顆薄荷口香糖時,楊自道不由發笑。只有伊谷夏會這樣玩。伊谷夏已經被執行人員強力拖開。楊自道沒有咀嚼,他還保持著不驚動他人的意識。他一直轉頭看著被擋在一邊的伊谷夏。
伊谷夏喊,說啊!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告訴我!
伊谷夏被兩名法警拖到了受刑室外。辛小豐和比覺都在看楊自道,他們也漸漸感到身子飄忽起來,辛小豐閉上眼睛後看見,夕陽在遼闊的黛綠色的海面,打下一條金箔色的海上通天長廊,這條猶如神光照耀和庇護的光之路,從海面一直延伸向煙波浩渺、迷濛而祥和的海天盡頭。他感到溫暖,感到自己被吸進了光之路。在口香糖般的薄荷芳香中,他聽到的最後一個人世的聲音,好像是楊自道發出的,那聲音模糊遙遠,但像薄荷一樣清新,好像是……愛……
楊自道的神智也開始空虛模糊了。
而比覺的靈魂,已經穿越了獅子座每小時三萬顆的流星雨大瀑布,向著太陽,向著他的老家太陽黑子飛行。
行刑室內,監控的三臺腦電圖、心電圖正在由活躍,漸變為一條直線。
五
黑色的高爾夫在城際高速路上賓士。秋陽斜照了整個車廂。車裡,伊谷春、伊谷夏都戴著看不見眼睛的墨鏡。
伊谷夏說,到底是誰?
伊谷春說,別問了。反正有人舉報了他們。準確的發案時間、地點、大致的案件經過。即使我們不提供證據情況,毫不佐證,他們三個也會毫不隱瞞全盤認罪的。你還看不出嗎?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個結果,其實是他們一致的選擇,所以,你別太難受了。
我能查出他是誰。
那又怎麼樣?
伊谷夏沒有說話,很久,伊谷春摟住了妹妹悲傷的肩膀。這個開車動作讓伊谷夏想起楊自道,她立刻淚水漣漣。對不起,伊谷春輕聲說,我知道你恨我。
伊谷夏上天界山的時候,卓生發正在陽臺上,為一隻比巴掌略大的棕色小貴賓狗剪指甲。樓下房客已經換了,是一對夫婦,女的在曬被子。卓生發看到伊谷夏來異常高興。伊谷夏卻是一副疲憊陰鬱的樣子。卓生發介紹說,新狗也叫小卓。又說樓下已經是第三撥房客了。第一撥是個一個人的皮包公司,到處騙錢,有天被騙的人過來,差點燒了他的房子;第二撥好像在研製假發票,卓生發及時發現,堅決把他們趕走了。
伊谷夏說,你知道樓下我那幾個朋友現在在哪裡嗎?
卓生發看著伊谷夏,歪頭表示納悶和好奇。
今天晚上他們要回來。
卓生發跳起來,不可能!他們殺了五個人!還強姦!
伊谷夏說,你為什麼要舉報他們?
誰說我舉報的?卓生發說,是他們自己惡有惡報!
現在,你安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