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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傳來痠痛腫脹的不適,他身上捏著揉揉,倒抽了一口冷氣——
疼,好疼。
像被銳利針尖扎了幾下。
摸黑點燃煤燈,斐青第一眼瞧見銅鏡裡滿臉潮紅的自己,一下子愣住,提著煤油燈湊近鏡子,歪頭一看。
左側脖頸靠近鎖骨的位置印著兩個血孔,已經結痂沒有流血,但看著很瘮人,像是被什麼毒蛇咬了。
心裡一驚,斐青捂著脖子開始更衣,急匆匆下樓往附近醫館跑。
害怕真是毒蛇咬的,他走得急,並未察覺樓上窗欞大開,顯然是有人半夜潛入了。
半夜三更,醫館在黑夜裡緊閉大門,好在老醫師與他相熟——
「砰砰砰」幾聲,他用力敲著門,「王老!王老!救救命啊!」
沒讓他等多久,外套半耷拉的王老從內開門,滿臉厭煩,「大晚上擾人清夢,煩不煩人。」
斐青喘氣沒說話,王鷗抬起眼皮一瞧,漆黑夜色裡,少年捂著脖子臉色慘白,額頭覆滿冷汗,不像是裝的。
他心下一緊,趕忙把斐青扶進醫館。
&ot;怎麼回事?&ot;王鷗急匆匆詢問。
斐青鬆開捂脖子的手,兩個還滲血的孔洞赫然映入王鷗眼裡,他神色一變,卻聽見少年懵懵懂懂說:「我正睡著,脖子一疼,這種兩孔齒痕是毒蛇吧?但應該不是太毒,不然我可能還沒來就死了。」
誠然,這種兩孔齒痕的確容易讓人誤認為被毒蛇咬了,但血孔間距不對,毒蛇通常身形小,斷不會有如此開放的齒間距。
王鷗當了幾十年的赤腳醫生,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事,心中已有猜測,抬手覆上少年腕間,脈搏浮躁,中空而兩邊實,是芤脈無疑。
抬眼再次凝視斐青側頸的咬痕,伸手把那兩塊血痂扣了,滲出的血是乾淨鮮艷的紅色。
心底猜測應驗,王鷗臉色陰沉。
「不是毒蛇。」他隨時抓了兩把紅棗塞進斐青衣兜裡,猶豫之後到底告訴少年,只說:「回去睡一覺,關好門窗。明早起來喝碗補氣血的紅糖醪糟就好了。」
說完便把斐青推到門外,吱嘎關了門。
「大晚上嘮叨老夫,趕緊回吧,沒啥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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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青兩個月後才知道當夜咬他的『毒蛇』是宿良霽。
貴為太子太傅的宿大人也不知是吃錯哪門子藥,天天往他這破衣裳鋪面跑,穿著那身浮光錦細密縫製的袍子進進出出,日光照在那布料上平白閃得人眼疼。
奇珍布料又是他當時特地選的珠光淡粉顏色,容易襯得穿衣人膚黑如碳,但偏偏穿它的人是宿良霽。
面板賽雪,身材高挑,貌比好女,再適配不過。
還真應了他當時那句:浮光錦艷麗,定是配得美人姣好容顏的……
「天天穿這身衣服,這麼喜歡嗎?」斐青沒好氣,小聲嘟囔,「娘裡娘氣的。」
話雖如此,但宿良霽穿這身粉袍很挺拔,寬肩窄腰,氣質如松,只讓人覺得漂亮,無關性別的漂亮,並不顯得女氣。
宿良霽被罵了也不惱,彎著一雙狐狸眼瞧他,突然道:「喜歡。再替我量身做一件吧。」
斐青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宿良霽這句「喜歡」是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樹要臉人要皮,宿良霽這人是沒臉沒皮老妖怪,淨會油嘴滑舌捉弄人。
他隱隱翻了個白眼,「咱們這小店裡可再沒有多的浮光錦,您另尋別處吧。」
「就這塊料子。」宿良霽斜眼看他,隨便扯了旁邊的一塊暗紋金絲的玄青面料,「要你親手做的。」
斐青剛要拒絕,對方拋來一袋東西,他下意識伸手接住,沉甸甸的。
開啟後垂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