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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鶴青膚色白皙,很容易看見青色的經絡透出來,他撩起衣袖,冷靜地說:“取血吧。”
這時夜漓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模糊,夢裡的場景就變了。
哀樂四起,苗族眾人似乎是在舉行喪葬儀式,文達帶著喪儀的隊伍迎面走來,沒等夜漓避開,就徑直穿過了她原本就不存在的身體。
當天是文達過世的妻子娟兒的七七之日,原本娟兒入土已有月餘,但她畢竟是前寨主夫人,又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被草鬼婆所害意外橫死,死於非命,文達這個人膽子小,自從娟兒過世之後,更是時常疑神疑鬼,未免亡魂業障難消,怨靈作祟,他請來法師,想要替死去的妻子再做一場法事。
法事辦得很隆重,光是跳大神的隊伍就有幾十人,沿街看熱鬧的苗人更是不計其數,雖說是喪儀,但除了文達之外,所有人都毫無悲慼傷痛之情,反倒是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剛才在吊腳樓裡,夜漓聽幾個苗人提及這位過世的寨主夫人,言語就不甚恭敬,如今看來不止如此,連文達家的親眷對這個外來的女子也是頗有微詞。
不過男人和女人對她的不滿各不相同,究其原因,不過就是因為娟兒模樣出眾,妖嬈可人。
美是她的原罪。
而從他人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娟兒的美不是那種清湯寡水的小家碧玉,而是勾心撩人的美豔。
女人嫉妒她是因為這個女子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依舊拐得自己家男人三魂丟了七魄。男人反感她,則是因為娟兒看上去輕浮放浪,每日穿著寬鬆的衣衫,挽著慵懶的髮髻,卻並不好得手,反正是沒瞧過自己一眼,只惹得他們心癢難耐。
娟兒現在雖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但那些男人看著眼前的棺槨,想到娟兒曼妙婀娜的身姿,與她擦身而過時,聞到的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體香,叫人如何神魂顛倒時,竟還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而寨主文達在苗寨眾人眼中,無疑是一個被美色誘惑,忘了祖輩教訓的那個不肖子孫。
儀式正式開始,那些說三道四的人敬畏神明,怕犯了忌諱,終於是閉上了嘴,跳神隊伍裡為首的一人,手上拿著佛鈴和招魂幡,腰間繫著長鈴,在其餘人的簇擁下開始神神叨叨地又唱又念,還手舞足蹈起來。
跳了半晌,法師放下招魂幡,拿起祭臺上的木劍,夜漓估摸著剛剛跳的是“請神”,現在怕已是到了“驅邪”的橋段了。周圍的人繞著他開始轉圈,自上而下將他包圍起來,接著法師猛然站起來用木劍突破包圍,其餘人作出被他打退的樣子。
接著臺上眾人退去,法師獨自一人舞起劍來,舞到一半動作忽然聽了下來,他弓腰俯身,扎著馬步,半蹲著停在那裡,站姿很彆扭,就跟腿骨折了似的,一動不動的,極為詭異。
“怎麼了?”祭臺下的苗人面面相覷。
“怎麼不動了?”
法師閉上眼,身體不自然地搖晃了一下,就跟痙攣抽搐了似的,然後就又不動了,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夜漓難得細心一次,她發現法師的瞳色已經變了。
夜漓猜測法師已被邪靈入體,不是他自己了。
果然須臾間,他便像瘋了似的,開始漫無目的地揮劍砍向眾人。
圍觀人群大驚失色,尖叫連連,倉皇逃竄。
事發突然,鶴青當即運起輕功,騰空躍起,飛身過去將法師制服,好在法師本身的修為不高,只是發瘋而已。
文達嚇得立刻藏到祭臺後面,見鶴青出手控制住局面,這才哆哆嗦嗦地走出來,驚魂未定:“他這是怎麼了?”
鶴青不語,夜漓站得遠,沒有看得太真切,只瞧著他似乎是撩開法師層層疊疊,破破爛爛的神服。
然後法師忽然鮮血飆濺,隱隱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