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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聽何時雨說過,他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不願死後被人分食而逃出了城,又被阿箬救起,這樣的人,為何能飲下旁人屍體煮沸的肉湯?
阿箬嘴角的血化為了水跡,口中也嘗不出任何腥氣,何時雨在聽到她說她不再是他阿妹時的臉色,比阿箬咬斷他的手時還要白。
「再見面,我不會放過你,哪怕我真的殺不死你們,但等著吧……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們付出代價!」阿箬尖叫著將何時雨推開,免得他的出現髒了寒熄的這一寸土地。
推開何時雨後沒多久,歲雨寨便散了。
因為一場饕餮人肉宴,打破了歲雨寨鞏固了幾十年的情誼,因他們獲得了不死不滅的身軀,從此以後世間再無神明。
後來這麼多年,阿箬對何時雨還是有恨的。只是寒熄回來了,雖未完全回來,可阿箬的心似乎在隨著寒熄化作實體後逐漸落到了實處,不再恍惚無助,連帶著對何時雨的那一絲恨意,也平靜了許多。
隔著一扇半人高的竹門,秋風揚起阿箬的裙擺,也揚起何時雨的紫袍,層層疊疊的梧桐葉下,二人之間隔著數十步遙遙相望。
終不是童年無憂無慮的年紀,何時雨不再是能將阿箬扛在肩上帶她飛奔的少年,阿箬也不是能坐在他的肩頭大喊「飛呀」的幼女。
「許久不見。」阿箬叫他的名字:「何時雨。」
「嗯。」何時雨聽她這般稱呼自己,也應了:「許久不見,阿箬。」
他推門而入,一派輕鬆自在,彷彿老友重聚,閒話家常:「我也想過你會找來的,比我料想中的要遲了一些。你既然來便暫且不急著走吧,現今不似以往,日子好過了我也不是隻會烤樹根了,待會兒我做幾道拿手素菜你嘗嘗……」
他跨步入院,才瞧見了坐在院子角落裡,梧桐樹下的男人。何時雨一怔,這一眼竟叫他看傻了,彷彿魂魄飛走,聲也停了。
寒熄難得將目光從這兩棵貼在一起的梧桐上分開,察覺到何時雨視線時不待對方說話,便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兩息之後,寒熄對他輕輕一笑。
何時雨的魂因這一笑又飛了回來,他不再近前,只是似是無地自容般蒼白著臉色對寒熄深深鞠了一躬,再看向阿箬,他也能露出笑容:「你得償所願了?真好啊。」
「你知我所願?」阿箬問。
何時雨繼續笑道:「見之便知了。」
何時雨曾見過寒熄的,在吳廣寄要將寒熄剁碎丟進鐵鍋裡之前,他便與寒熄有過一面之緣。他不曾與阿箬說過,阿箬知道他們吃的肉是寒熄身上落下來的,當時便瘋了,不論何時雨與她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的。
素菜要做,債也要償還,恩怨要了,都待吃完飯再談。
殷柳素來腸胃不好,遲了一個時辰沒按點吃上飯,她晚間便會睡不好。
何時雨抿嘴,請阿箬就坐在院中石凳旁,他道:「時辰尚早,我燒飯很快,等會兒飯菜端上正是日落,可一邊賞晚霞紅楓一邊吃。對了,我還釀了梅子酒,阿箬可要嘗些?」
阿箬就坐在寒熄身旁,她看了一眼寒熄,對何時雨搖頭,何時雨道:「那我拿來,你不喝便放著。」他又對殷柳道:「你不能喝,免得傷胃。」
殷柳自入院以來便一直沉默著,她料不準何時雨與阿箬的真實關係,心中一直忐忑,何時雨與她說什麼她也沒聽清,只是在人走了之後坐不住,匆匆回到了房前趴在窗後看著。
小院的廚房離石桌不遠,何時雨在灶前忙碌的模樣盡入阿箬眼底。
她此番是來殺何時雨的,何時雨自然知曉,他聽說過阿箬以往對付那些歲雨寨中人的手段,自然不會傻愣愣地以為她這次還會放過他。
他不走,是認定自己會死,還要留阿箬來吃這一頓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