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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昱安靜點頭。
國師擺弄著簽筒中的簽,隨口問:「只有一次嗎?」
晏行昱:「是,維持了一晚上的時間。」
國師將簽筒朝向晏行昱,晏行昱抽了一根簽。
國師掃了一眼,依然是大凶之兆,他又把簽筒朝向荊寒章,示意他抽一根。
荊寒章根本不信神佛,看都懶得看,正要不耐煩地拂開簽筒,突然想起了那晚的異常。
這世間連魂魄互換之事都有,那神佛之事……
荊寒章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捏著鼻子不情不願地抽了一根簽。
國師接過來看了看,兩根簽分別都是大凶之兆,但放在一起解簽,卻看不出來吉凶。
國師陷入沉思。
晏行昱很有耐心,一直在那品茶,荊寒章卻是等不及了,直接敲了敲桌子,眉頭緊皺:「到底怎麼樣?是不是有人施了什麼厭勝之術?」
晏行昱柔聲提醒:「殿下,那個字念……」
荊寒章自小到大最討厭別人糾正他的錯字或錯音,聽到這句式立刻瞪了他一眼,低聲道:「閉嘴,就你讀書多見識廣是吧,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國子監教書?」
晏行昱:「……」
晏行昱看了看他有些微紅的耳根,瞭然了。
哦,惱羞成怒了。
怪不得旁人都說七皇子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看來傳言不虛。
國師將簽收好,淡淡道:「這有些難辦啊,看卦象又瞧不出來什麼。」
荊寒章回想起了被那苦藥和黑貓支配的恐懼,聞言眉頭緊皺:「難辦?怎麼能難辦?」
若是國師都尋不出解決的法子,那天下之大還能有誰幫他們?
他可不想再一覺醒來跑到陌生人的身體裡,被一個孩子按在榻上為所欲為灌那種苦藥,連掙扎都沒有力道。
還有……
貓!
國師沉吟片刻,道:「要不這樣吧,你們下次若是再魂魄互換,就速來國師府尋我,到時我再為你們看看。」
荊寒章險些炸了:「還要等下次?!」
晏行昱卻很聽話,乖順地說:「好,多謝師兄。」
荊寒章:「……」
看到晏行昱這麼古井無波,荊寒章差點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國師幫不了他們,荊寒章也懶得再留,怒氣沖沖地甩袖走了。
直到前院沒了動靜,國師才走到晏行昱身邊,垂眸看著他嘆了一口氣,道:「我之前就說過,你最好不要歸京。」
晏行昱像是個犯錯的孩子,羽睫垂下,輕輕拽著國師的袖子,喃喃道:「師兄,我只是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寺廟裡。」
國師垂眸看著他的發頂:「驚蟄衛遍佈京都,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聖上掌控之中,前幾日你的車輦當眾失控,許是他……」
他還未說完,晏行昱就輕聲道:「是我自己。」
國師一怔:「你?」
「嗯。」晏行昱冷靜地彷彿在說和他無關的事,「當日在宮中他就在試我的心疾,就算回宮路上我不出手,也會有人襲擊我的車輦,試探我雙腿是否是真的未愈。」
國師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這種待自己也心狠的性子,遲早會作繭自縛。」
晏行昱卻道:「我寧可死在自己手中,也不要被旁人掌控性命。」
國師看了他良久,才嘆息一聲,沒再多說。
晏行昱身份特殊,不便在國師府多待,很快就離開。
出了國師府,晏行昱正要上車輦,就看到荊寒章不知何時正坐在車茵上,手中捏著個趕馬的鞭子,百無聊賴地揮來揮去。
車夫站在一旁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