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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昱哥兒找你娘親說什麼,但總歸是為你倆好的。」楊氏拍了拍皎然的手,笑道,「天下姻緣就是神奇,能將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湊到一起,我瞧著你也是有福氣的,有郎君在背後撐腰,所有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即使驟然成為鄉君,這門第之差也是無法消弭的,皎然明白老太太這是在安慰她只要有凌昱撐腰,往後和貴人打交道日子不會難過,這其實也是皎然忐忑的原因之一,當初和凌昱提分手,未嘗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因素,那高聳的朱門大戶確實嚇退了她。
皎然被老太太說得耳根子微微一紅,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肯說這些,自然都是善意,不管皎然心情如何,但這確實都是福氣,所以末了,皎然便感激地朝老太太笑了笑。
從巷角到家門口短短一段路,皎然走得比烏龜還慢,她不知凌昱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是要彌補對她的歉意嗎?
皎然又頓了頓腳步,正因凌昱做了這麼多這麼多跟他不搭邊的事兒,才叫皎然心裡更加七上八下的,想一筆勾銷吧,心裡有負擔,不原諒吧,卻又要過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了。
皎然羞惱地跺腳,難怪凌昱昨夜會說對不住她的,要一輩子來償還,這可不就是讓她一輩子都得對著他那張討人厭的臉麼。
彩絮兒和芙蓉兒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默默跟在皎然後面龜速前行。
只是這路短,縱使走得再慢也要走到頭,皎然在門邊磨磨蹭蹭欲行又止時,凌昱正好開啟門從院子裡走出來。
「今日這麼早回來?」凌昱朝皎然笑道,旋即便轉身朝送到門口的夜凌音和丁綺綽拜別。
這開場白,搞得皎然都不知怎麼回應了,極為平常的一句話,放到不尋常的時刻,也顯得格外不同。
皎然退開一步站在門邊,長輩在場,這種時候凌昱必然是人模狗樣的,皎然沉默不語,凌昱拜別完長輩,確實也只看了她一眼便離去,好似兩人真就不曾相識,只由皇帝賜婚,一直這般規規矩矩客客氣氣地相處一般。
門內的夜凌音和丁綺綽同時暗暗鬆了口氣,知曉內情,反而心裡多了許多負擔,就怕皎然未入門前名聲受害,被人嚼舌說是私相授受,這名聲可擔不起啊。
不知凌昱跟三位長輩說了什麼,反正今日用晚膳時,再沒人問她話了,夜凌音和丁綺綽嘰嘰喳喳開始為皎然張羅盤算嫁妝,又說著要開始繡嫁衣,納婚鞋。小門小戶,人丁單薄,家裡可許久未有這麼熱鬧和喜氣過了。
看夜凌音和丁綺綽滿臉喜氣,皎然心裡忍不住就來氣,怎麼凌昱來一趟態度都變了,油然生出一股略顯滑稽的醋意,皎然撇著嘴,「娘親怎麼臉皮翻得比翻書還快,也不知那凌家是油鍋是蜜罐,就捨得將阿然往裡推。」
這話明顯就有賭氣的成分,夜凌音笑道,「人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饒是皎然有死皮賴臉的打算,也被這話噎了好半會兒,「可我已經撞了南牆,所以懸崖勒馬,我們不適合。且他明明就不安好心。」皎然握著拳頭道。
夜凌音道:「什麼懸崖勒馬?什麼撞南牆?既然回頭了,那別人家的不說,衡哥兒的親事你怎麼一而再地推脫?」以前夜凌音是想不明白,但這會兒可算清楚了,原來是心中裝了別人了,哪裡還容得下其他人。
皎然聽懂了夜凌音的暗示,可私心卻不這麼認為,「那不一樣!娘親,我那時誰都不想嫁,跟是不是子衡哥哥沒有關係。」
這種話對夜凌音來說,是聽聽就好,聽著像那麼回事兒,但和崔家的親事,提了不下五六次,以前皎然是抗拒成親,點頭應承後,又提了三四次,每回皎然是什麼態度,別人不知道,夜凌音都是一清二楚,若非前幾日東窗事發,恐怕皎然還要一直推三挨四避而不談,這難道是要談親事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