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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地想了許多事,用上許多畫面去遮掩,終究是遮不住解浮生的一雙眼。
無力賴在竹塌,冷熱絞著我片刻也難喘息,稍稍閉上眼,便是立時為噩夢般的畫面驚醒,只能睜著不能閉合的眼大口喘氣,剛是換過的衣衫又似水中撈起,汗透的冰冷端地讓人沉重難堪。
醫士來來回回地換了數人,解不了我無端冷熱之症,權且做了癔症打算,令人小心伺候在榻邊,但凡我發了夢地驚惶亂動,便能被人立刻按上手腳,無意識地揮盡力氣後,方是昏沉地再次陷入萬般糾纏煩惡的驚夢之中。
如此折騰下來,只覺午後渾渾,夜裡也是渾渾,人只在復冷復熱之間喘息難休,渾渾噩噩醒來時,已是天光見白地臨了我十三歲生辰。
許是少見的夏日晨雨帶來了些許清思靜神的沁涼,身體的冷熱跟著退去,人卻早已折騰的疲憊不堪,剔了一層心骨似的,不知自己曾做了什麼,又將變了什麼模樣。
興許,我便該在這冷熱裡死了,也是好的。
&ldo;解浮生那邊怎麼樣了?&rdo;
徹底醒來後,我睜眼在榻上躺了許久,方是有些緩過心緒。接過掌事姑姑遞來的清水小盞,噙口溫水壓下齒間的苦澀,方是於萬般糾結之中問了話。
不問,顯得我有些置身事外的刻意,尚且不想將害人之名擔下來,自然是要問的。開口後,便覺自己是真有幾分擔心與他。
畢竟,那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因我而傷的那般血跡潸然,也是因此見到經歷青陵臺變故之後的自己,變的有多可怕。
這變化,不僅可怕,那畫面,也太過震撼。
總讓我稍想之下,便會鎖不住心神地再臨當時的場景。巨石總不斷地在往返複次地砸下,不斷重演著殘忍的畫面。
&ldo;解先生為巨石擦傷嚴重,幾乎剮了半個身子的皮肉,血肉模糊的換做旁人大抵早是撐不住了,可他,恐也是太過奇怪了……&rdo;
我捏著水盞,與她驚顫的語氣之中抬眉覷過,見她猶自不解,言辭又是說的如此可怖,令我眼前也禁不住浮現出解浮生半身皮肉翻爛的沁血模樣。
掌事姑姑自來冷漠嚴肅,若是令她也有了驚奇之心,這事便是非同小可了。
心底有些發冷,遞迴盞子冷道,&ldo;難道比青陵臺數日來的事情還要奇怪麼,你隨父王從商丘而來,想是早見過解浮生的本事,如何還要大驚小怪。&rdo;
掌事姑姑低眉猶豫,小聲道,&ldo;公主,不是婢子經不住嚇,是真的有些玄乎,您那日也是太過……&rdo;
&ldo;我那日怎麼了!&rdo;我急切打斷她,怒氣盈然地瞪著她道,&ldo;那是我不小心,再說我也叫了他!&rdo;
她果然也看穿了我的算計,甚至是於最初便就看穿了,才想要阻止我。
我捏緊手心別開頭,不知是在躲她,還是不願面對自己曾有過的為惡之舉。
&ldo;是婢子多嘴,公主切莫氣惱,多將歇半日,晚間才能有了精神赴宴。&rdo;
&ldo;赴宴?&rdo;我狐疑不解,抬眸見她不似玩笑,問道,&ldo;什麼宴?難不成解浮生傷成了那模樣,父王還有了心情擺宴?&rdo;冷笑哼道,&ldo;父王還真是好興致!&rdo;
掌事姑姑抬眉看我,似是有些隱斂的不忿之意,沉聲道,&ldo;是公主您的生辰宴。&rdo;
冷笑霎時哽在了唇角,上不去也下不來,心下更是空空無也,無趣道,&ldo;我乏了,備下湯池,即刻。&rdo;
&ldo;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