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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貶了!
念槿心頭慌慌的,有種茫然的不知所措感,路過八角亭時,衛子頃將她一把拉住。
念槿掙開,吼道,“你他孃的放開本宮。”
三月的陽光光束打在唸槿的臉龐上,將她的慌亂暴曬在衛子頃眼前,“公主當真要去找皇上評理。”
“你既然知道就該曉得不要攔著本宮。”念槿氣喘道。
衛子頃有些不大忍心的望了望她氣喘如牛的樣子,待她有些平靜後,方道,“公主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並不是皇上的意思?”
“你。。。你什麼意思?”念槿不悅的退了一步,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子嗶嘩的發出細碎的碰撞磨礪聲。
衛子頃道,“或許,是蕭侍郎他自請前去欒城的。”
念槿不自然的笑道,“你當他是傻的?欒城是個什麼地方,他難道不曉得嗎?”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八角亭邊栽種著拂岸垂柳,二月的柳絮已經開始洋洋灑灑的墜落,有一朵白色的花絮飄落在唸槿的長睫上,念槿眨了眨眼,花絮眨落又隨著她的氣息飄入空中。
衛子頃想到那夜蕭慕亦同他的囑咐,要他務必拖住念槿不能跟去欒城,不忍心的開口道,“公主曾說要蕭侍郎給您三月之期,如今,三月之期已到,蕭侍郎自請離去,這其中的原由,公主怕是不願意想,但只要想一想,也該明瞭。”
念槿皺眉,吹散飄過來的細碎絮花,聲音有些飄渺的道,“你是說,他是為了躲本宮?”
衛子頃識時務的沒有再開口。
細細碎碎的失落,如同夏日的嗡嗡蚊蟲,不斷的繞著念槿,朝著她脆弱的部位狠狠就是一下,將她整個人叮的有些恍惚的癢疼。
他就這樣厭惡她?厭惡到連最後一面也不願意讓她見的悄然遠去?
“公主您今日是否忘了帶一件東西?下官覺得公主大概忘了將臉皮帶在了身上。”
“慢走不送,念槿公主,不過,其實下官的意思是請公主低調點出門,並未敢有讓公主儀態鑽窗戶的意思……”
“公主,您剛剛說的是,‘親我一口’,口即嘴,所以,下官當真是在遵公主之命。”
“公主,下回扮男人,胸得綁的緊一點!這樣不高不低的,唔,下官還以為是親了一個人妖。”
。。。。。。
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還歷歷在目,可突然之間,那樣一個人,就這樣的從望都城消失,帶著決絕的態度,遠走他鄉的荒蠻之地,從此再見是無期。
念槿策馬狂奔到東郊海棠的小農莊時,又是一場無星的濃墨夜色,這個時候的農莊狗已入眠,雞鴨也都回籠,四周一片寧謐的安靜。
她摸索著,憑著不大好的記憶,嗅著散發的點點酒香摸到了海棠藏酒的地窖,扛出兩罈子蓮花釀爬上了離農莊最僻遠的一處茅棚。
念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茅棚軟塌塌的稻草頂上,長舒了一口氣,從前她最不喜歡安靜,今日卻覺得這樣的靜一靜也很好。
酒這個東西,有時候確然是一樣好東西,海棠釀的蓮花釀,更是好東西中的。。。好東西!
微醺的酒氣中醞著蓮花的幽香,飲入口中,唇齒間溢滿蓮花帶著酒香的味道,頃刻間瀰漫整個茅棚,天邊的星子晃幽幽的像是要突然落下來。
念槿記起原來的御花園中有一座不小的人工造就的假山,崎嶇凹凸的假山背面有一處小小的洞谷,她小時候常常躲在洞谷裡頭望著頭頂那一塊圓形的小天空。
小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