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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對厲將軍的讚嘆和惋惜之意並不是每個人都贊成,或者說絕大多數都是不贊成的,他們只看到了厲將軍一次的失敗卻忘記了此前他所有的成功,厲將軍如何的好都無法抹去他誤解軍情、致使近萬兒郎喪命的事實,這就是他們看到的。
座下一個二十郎當歲的青年,唇上兩撇八字鬍一挑,輕蔑的嗤笑了一聲,「厲溫瑜也就是空有虛名罷了,鎮守西北至今也就打過那麼一兩次響噹噹的勝仗,其他時候何曾有什麼建樹,我看啊那些個美名也就是被吹噓出來的,不足一提,我勸兄臺還是少說兩句厲溫瑜了,說說那《西廂記》、《三國志》的可不是比這個更好,省得砸了你的招牌。」
其他人不乏點頭贊成的,嘴中也說起了自己的見解,一時間小小的茶肆充斥了各種的言論,多以貶低辱罵厲溫瑜為主,極少有稱讚的,就算是有也底氣不足,淹沒在眾多斥責的聲音中。茶肆內嗡嗡直響,突然的不知是誰磕了一下茶碗,緊隨其後所有的聲音驟然消失消失,就像是商量好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對此事的議論,大家面面相覷,不少人端起茶碗喝起了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大齊吏治清明,不禁百姓議論國事,但是作為百姓還是安分守己的好,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說書先生剛才和那個八字鬍爭論,弄得自己面紅耳赤,此時他雙目圓瞪一副說不過就要上前幹架的模樣,那八字鬍比說書人還要狼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和用口舌吃飯的說書人相比,他的口才顯然不是那麼好。
「哼,西北邊疆數萬兒郎的屍首可不是擺著看的,這就是厲溫瑜最大的過錯,你再為厲溫瑜說好話就等著瞧吧,有你的苦頭吃!」八字鬍氣呼呼的扔了幾個大子兒在檯面上走了。
說書人張了張口,隨後滿臉懊惱的嘆了一口氣,頹然的坐了下去,原本喧鬧的店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今兒個的米湯更加好喝了不是,還是專注於自己的米湯更來得好啊!
茶肆的角落裡坐著幾人與周遭的氣氛格格不入,坐在他們鄰桌的紛紛覺得晦氣,一年剛起個頭就遇到喪家,這一趟生意看來要更加小心注意啊。
那幾人應是剛剛辦了喪事的人家,穿著麻布粗衣,正是斬衰重孝。一行人中為首的赫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年左右各倚靠著一個粉雕玉琢的五歲孩子,兩個孩子安靜的靠著少年睡著,在香濃的米湯味中做著一個安美的夢。少年長得十分俊秀,五官精緻漂亮,特別是一雙眼睛,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安靜和沉穩,這個少年就是厲景琛。
上一刻大火燒灼著皮肉的感覺還清晰入骨,下一刻他已經回到了十二歲那年,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父母已經被安置在了祖墳中一個偏僻的小角落,沒有得到厲家陽陵侯府這一支掌家人應該得到的待遇,連靈位都不能夠進入厲家宗祠。
上一世厲景琛為此鬧過罵過,可是任他如何爭吵都沒有見到厲家的那些族長、族老,有族人說厲溫瑜做下惡事,已經給厲家蒙羞,能夠讓他們夫妻二人進入祖墳已經是族老們開恩,厲景琛就應該知足。厲景琛不服,愣是在族長家的大門口站了一夜,那一夜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整宿,淋得十二歲的少年自此在心中落下了憤恨的種子。
厲景琛第二天就病倒了,再醒來已經不是十二歲的少年,而是歷經了一世、有著成熟靈魂的厲景琛。
厲景琛沒有再痛罵打鬧,他安靜地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待喪事都處理好後就讓家人收拾了東西帶上了兩個明顯受驚的弟妹走上了去往京城陽陵侯府的路上,其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
厲家也就陽陵侯這一支有些出息,其他人都是仰仗著陽陵侯的鼻息而存,他的父親厲溫瑜是個寬厚之人,讓族長全權掌握族中大小事務,他從來不多過問。厲景琛知道看似慈祥的族長已經與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