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上加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桂娘鬆緩了疼勁兒,看著累得滿頭大汗的侄女兒,心裡也有些不忍道:「你那細瘦的胳膊能撐多久?揉一會兒就歇歇吧。」
可是香橋卻微微一笑,對姑母說道:「再忍一會兒,將淤血推開,就無礙了。可惜我學醫尚淺,只是學了一點皮毛。若是能選擇一位名師指點,家中女眷以後再有頭疼腦熱,我都可以幫著醫治了,也省得諱疾忌醫,為了規避男郎中而耽誤了病情。」
桂娘也覺得他說得在理。心有感慨道:「可不是,雖然世間的郎中多是男子,但是若多了幾個女郎中,對於我們宅門中的女子來說是大大方便了,尤其是婦科上的疾病……光是跟那些男郎中描述病情,就已經羞臊人了,有時真是寧可死了也不想看醫生。」
借著這個話茬,香橋微微一笑道:「這世間也並不是沒有女郎中,前些日子賞雪時,夫人們不就是說以前宮中有一位醫術高明的女官嗎?若是她能在京城裡多教出幾個女弟子,豈不是對各個宅門兒裡的夫人大有裨益嗎?」
桂娘嘆了一口氣,心有慼慼道:「」這女子做郎中也有不方便之處,若是隻看女病人還好,可那病人裡頭大多數都是爺們兒啊!你說一個小姑娘對著男病人,時間久了也不是回事兒。」
香橋心念一動,半抬頭道:「姑母,你這意思是當年那位女醫,也遇到了如此的不方便?」
此間無人,丫頭們也大多在外屋忙碌著,貴孃的嘴巴癢,有心賣弄些陳年秘史,神秘兮兮地往外看了看,才小聲地對她說:「我這做姑母的是看你最近不務正業,一心想著學醫,便想提醒你,切不可在這道路之上走的太遠。你可是要做世子王妃的人,可不能沒事兒給人看病,看出流言蜚語來。就好像當年那位女醫給貴人瞧病,可看著看著……便看出些情愫出來。據說貴人還要娶她做正妻,可是……家裡不讓,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
香橋聽得一愣。他還真不知外祖母在京城裡還有這等子情債。外祖母和外祖父向來恩愛甚篤,現在聽到桂娘空口白牙汙衊外祖母的名聲,頓時有些生氣:「你胡說!她不是嫁給了姓章的太醫,怎麼會跟什麼貴人……」
說到一半,她驚覺自己的失態,便立刻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不過姑母只當小姑娘聽得興起,覺得太震驚了,立刻眉飛色舞道:「這些自然是嫁人前的事情了。我那時還未出生,也是後來聽年歲大的說的。那陣仗啊,鬧得可真是宮裡宮外都不安寧。我跟你說那女子不過是個小小的女官,難道是有什麼傾城傾國的的容貌?可關鍵那貴人就跟吃了迷魂藥一般,非要冊立她……」
說到一半,她覺得自己要說漏了,連忙急急住口。
香橋已經收手不再揉捏姑母的腳踝,暗暗握緊了拳頭道:「那……後來呢?」
姑母意猶未盡地說:「哪有什麼後來?這等子不顧一切的情愛,在戲本里看看就好。若真是演繹出來了,不嚇死個人?那個女官也是有自知之明,義正詞嚴的回絕了貴人。只說自己已經許配了人家,跟太醫院的一位姓章的太醫私定了終身。兩個人回老家去了,而貴人這邊也是雜事纏身,當時邊關正打仗,也不好因為這些兒女私情而耽誤了江山社稷……」
香橋聽到這裡,眨巴了下眼睛問:「你說得那貴人……是官家?」
這下子姑母像坐了刺蝟一般,顧不得穿上鞋襪便彈跳起來,緊張地捂著侄女的小嘴道:「哎呦,你可真敢說!我何曾提過官家?不過是些野史罷了!你以後若是亂說,仔細你老子掌你的嘴!」
香橋並不介意大嘴巴姑母推卸責任的賊喊捉賊。
從桂孃的嘴裡知道了一段外祖母的陳年往事之後,香橋才突然明白為什麼外祖母從不願意入京探望父親母親,就算來了,也要在相隔百十里外的鄉野小鎮與父母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