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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便飛奔離去,消失在聖安託萬街頭。
“熱爾特律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關上大門,我們是從小窗眼上看著他們走遠的。
“然後我們向被燈光照亮的樓梯走去,熱爾特律德拿了那盞燈在前頭帶路。”
“上了樓梯,我們到達走廊,三間房門都開著。
“我們走進中間那間,這就是我們現在的這間客廳。客廳裡燈火通明,也同現在一樣。
“我開啟一扇門,發現了一間大盥洗室;然後又開啟另一扇門,這就是我的臥室。叫我十分驚異的是,迎面而來的是我的一幅畫像。
“我認出來是在梅里朵爾掛在我父親臥房裡的那幅畫像,一定是伯爵向男爵索取,由男爵送給他的。
“這是一個新的證據,證明我的父親早已把我視作德·蒙梭羅先生的妻子了,我不禁戰慄起來。
“我們視察一下所有房間,房間裡都沒有人,可是一切必需品應有盡有:所有的壁爐裡都生著旺火,在飯廳裡,一張擺好餐具的飯桌在等待我。我很快地向桌上掃了一眼,看見桌子上只放著一副餐具,我放心了。
“熱爾特律德對我說道:‘瞧,小姐,伯爵始終遵守他的諾言呢。’
“我嘆了一口氣答道:‘唉!可不是嗎?我倒寧願他違反協議,這樣我也就不必受諾言的束縛了。’
“我吃了飯,我們第二次又把整個房子上上下下視察一遍,跟第一次一樣,我們沒有遇見一個人。這房子確實是我們的,只屬於我們的。
“熱爾特律德睡在我的房間裡。
“第二天,她走出去辨認方向。我這才知道我們是在聖安託萬街的盡頭,圖內勒王宮的對面,右邊矗立著的城堡就是巴士底獄。
“不過這些情況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因為我從來沒有到過巴黎,對這地方我一點不熟悉。
“白天就平安無事地過去了;晚上,我正坐下來要吃晚飯,有人敲門。
“我同熱爾特律德面面相覷。
“敲門聲又響了。
“我對熱爾特律德說道;‘去看看誰在敲門。’
“她看見我臉色泛白,問我:‘如果是伯爵呢?’
“我竭力使自己鎮靜下來,答道:‘如果是伯爵,就給他開門,熱爾特律德;他既然忠實地信守了他的諾言,我要讓他看看,我也是言行一致的。’
“片刻以後,熱爾特律德回來了。
“她說道:‘小姐,是伯爵先生。’
“我回答說:‘請他進來。’
“熱爾特律德讓過一邊,伯爵出現在門檻上。
“他問我道:‘怎樣?夫人,我是不是忠實執行了約法三章?’
“我回答:‘是的,先生,我很感謝您。’
“他微笑了,雖然他出盡了全力,可是仍然抹殺不掉那微笑中所包含的嘲諷意味,他說道:‘那麼您很願意在您的房間裡接待我嗎?’
“‘請進來吧,先生。’
“伯爵走到我身邊,仍然站著,我作手勢請他坐下。
“我問他:‘先生,您有什麼訊息嗎?’
“‘夫人,您問的是誰的訊息,哪兒的訊息?’
“‘首先,是我父親和梅里朵爾的訊息。’
“‘我沒有回到梅里朵爾城堡去,也沒有再見到男爵。’
“‘那麼,關於博熱和安茹公爵的訊息呢?’
“‘那是另一回事:我去過博熱,同公爵談過話。’
“‘您覺得他怎麼樣?’
“‘他在懷疑。’
“‘懷疑什麼?’
“‘懷疑您的死亡。’
“‘您向他證實我的死亡了嗎?’
“‘我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