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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秦朗快要不行的訊息,是在薊州大規模戰役徹底結束後不久。
是秦朗寫的親筆信,風輕雲淡的口吻,直接寫給了齊子彥,而齊子彥在看到信的時候,除了沉重、倒也沒什麼意外之情。
大概是因為他第一次見對方時,就感受到了那種、等任務完成就會徹底消散的氣息,與他當年帶著夏荷姐的骨灰前往薊州時很像。
齊子彥對秦朗有佩服和尊敬、但沒有太多私情,只是無論如何也要替無法前往的阿九去送上一程。而秦朗似乎也早就想到這些,明確地寫下希望他如果要前往,最好在十日之內。
秦朗原本是住在柳國公安排的秘密住處的,隨著王氏的逐漸失勢、柳國公府放鬆了對秦朗的看守後,他自願搬到了齊子彥在京郊的一處小院裡。那個小院離城郊的寺廟很近,每日早晚都能聽到寺院的鐘鳴。
齊子彥在收到信後的第三日就去了小院,短短數月,秦朗已經與他們剛見的時候完全不同,他似乎已經有半邊手腳行動不便,頭髮從原本的少許斑白變成滿頭的灰白,臉和身體都乾癟了下去,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命不久矣,倒是原本冷漠沉靜的表情變得生動了一些,看到齊子彥走進來,露出坦然的微笑。
“你來了,讓他們留在外面吧,只是說兩句話,也要不了很久。”秦朗下巴點點元寶和護衛的方向。在齊子彥的點頭授意下,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守在了院子外面。
“秦朗大哥,”齊子彥隨著秦朗坐進了屋裡,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
“信裡不是說得挺清楚的了?”秦朗的聲音沒了以前的底氣,倒是顯得柔和了些,“那毒畢竟是為了殺我配出來的猛毒,我能活到現在,本來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但如果只是毒,不會時間這樣巧吧。”
齊子彥是說出口後才覺得這話像是頂撞,似乎是被秦朗如今盼著去死的樣子所刺痛。
他知道生命之貴重,也知道阿九對秦朗的在意,所以為秦朗的死志而著惱。
秦朗探究的眼神掃了他兩圈,突然笑起來,“你別說,有你這個脾氣在,我對青峰就沒什麼可不放心了。”
“確實巧,但是也不算巧了,”秦朗面對齊子彥疑問的眼神,選擇先回答之前的問題,“那毒與我共生至此,雖然我這些年還能用內力和藥物共同壓制,但它對我肺腑臟器的損傷早就不可逆了,現在,我終於不用這樣苟延殘喘下去了。”
齊子彥低下頭,忍受毒對臟器的侵蝕有多痛苦,他當年也體驗過,不過大半年就磨掉了他生存的意志,秦朗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他也難以想象。
“這麼多年,我並非求生不得,只是求死不能罷了。”
秦朗卸下重擔的樣子讓齊子彥明白,他認為對方應該忍受著每日的折磨繼續活下去的想法,只是純粹的傲慢罷了,於是也就放下了相勸的話。
“但是我看您現在的狀態,似乎也沒有用鎮痛的藥劑吧?”
雖然與毒抗爭很辛苦,但放任毒素侵蝕和破壞所帶來痛苦、也絲毫不遜色,既然已經如此,為何不用些鎮痛的藥,起碼在最後的日子、過得舒坦些?
“確實,”從這樣細微的觀察中,秦朗也能感覺到齊子彥是真的對他有所關切,“柳元培給我配了藥,只是我沒用而已。”
秦朗不再說,但也沒有繼續其他話題的意思,似乎是想讓齊子彥猜猜看。
齊子彥順了他的意,思考片刻,“秦朗大哥還是對當年之事抱有罪惡感、所以在自我懲罰嗎?”
作為護衛、卻無法保護主子,甚至以加速主子死亡為代價、撿回一條命,只要是心中真的有主子的,恐怕都難以忘懷。
“也許吧。”秦朗笑了笑,“我其實不是那麼死腦筋的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