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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讓時筠陪自己去送這份外賣,彷彿多了一個人尷尬就不存在了,時筠被他勾著脖子強制扭送去了他前男友家門口。
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是不可能緩解尷尬的,只是多了一個人去參觀別人的尷尬。
目的地的房子看著和附近的差不多,只是花園的養護和維修明顯沒有其他院子裡的好,一輛有些破舊的皮卡車停在院子的草地上。
房子門窗緊閉,一面代表著曼島的旗幟插在屋前,旗幟依舊經過不斷的風吹日曬變得褪色老舊。
時筠在屋前掙脫了傑夫的胳膊,他一個人站在門口,想按門鈴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一個動作反反覆覆了好幾次,直到時筠看不下去想上前幫忙的時候,一個穿著有些不修邊幅的男人手上戴著紗布手套,拿著扳手從旁邊的車庫走了出來。
來人看上去年紀和傑夫差不多大,常年乾的都是力氣活,人的塊頭比傑夫大了一圈,身上有些傷疤,可能是幹活留下來的。
他一眼就認出了傑夫,將滿是機油的紗布手套摘下來,指了指傑夫手裡的外賣:「我的。」
老情人之間重逢的眼波流轉,時筠站得有點遠倒是沒有看出來,只是話不多的兩個人交接外賣的樣子緘默滑稽。
傑夫手裡的外賣被拿走了,空出來的兩隻手一下子就不知道應該放哪裡了,他摸了摸褲子口袋,又拿出來抓了抓頭髮,動來動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按住了手的義大利人。
可能是報復傑夫非要把自己拐過來,時筠添了把火:「他前幾天大病一場,聲帶受損了,講不出來了,抱歉啊。」
「我沒有。」傑夫立馬激動地否認。
就像是堵在喉嚨口的木塞子被拿走了,他說了話之後,再開口的難度稍微小了一些。
傑夫手插進褲子後面的口袋裡,偷瞄著面前的男人:「嗨,道斯。」
道斯回以一樣的:「嗨,傑夫。」
然後又是沉默。
時筠怒其不爭:「可以借用一下衛生間嗎?然後給這個人一杯水,他是步行走過來的。有點口渴。」
道斯立馬領路,讓他們從車庫的門進來。
車庫裡擺著一臺拆到一半的車,很顯然他剛才出來之前正在修車,他帶著兩個人從車庫的小門進去,屋子裡的裝修陳列看著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擺著一個本地女人的照片,有女人和道斯的,也有她和一個與她年紀相仿大的男人的合照。道斯先是給時筠指了廁所的方向,然後領著傑夫去了客廳,讓他稍等。
原本就是為了給傑夫一個臺階,時筠一點也不想上廁所,但還是將門關上,走到水池旁邊洗了一個手。
冰涼的水從水龍頭裡流出來,時筠目光灑過池面,沒有看見洗手液。正準備作罷,視線被池臺尖角給吸引了。
裝修應該有些年頭了,白色的洗漱盆已經微微發黃了,一抹暗紅色出現在了池臺角上。角看上去被砸過,角掉落之後,缺口處都是起起伏伏不平的石料內部。
缺口裡一旦有顏色的液體沾到之後,就不像是落在光滑表面那麼好清理。
她將水龍頭關上,蹲下身看著那個缺口,視線放下,白色的地磚的下水道口還有淡淡的粉紅色。
時筠正狐疑的時候,聽見客廳裡傳來的嚴厲聲音。
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人,手裡拿著魚竿,警覺地看著傑夫和剛從廁所出來的時筠。那面相不像是一個親近人的和善面相。
傑夫看著那人,扭頭又看了看道斯。
道斯垂著眸,目光有些閃躲:「這是我父親。」
兩聲「叔叔好」並沒有得到面前這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男人的回應。他徑直走進一樓的儲物間:「你可以讓他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