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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日,皇城南州,刑場。
當運送江錦心的囚車到達刑場的時候,已經是血染大地了,堆積如山的屍首根本就無法分清男女老少,堆疊的頭顱形態各異,有不甘的,有灰暗的,有憤懣的,還有悲傷的……
遠處的高臺上坐著些許模糊的人影,明黃色的帷帳彰顯著裡頭人的身份。
江錦心第一次距離死亡這麼的近,看著滿地的族人,她心中快要回去的雀躍終於被一掃而空了,卻也不是感到恐懼,而是深深的悲涼,一個大家族幾百年的傳承和延續,只在一朝之間化為黃土一抔,連未來的希望都不曾留下。
到底是為什麼?
被帶下囚車的江錦心終於距離自己的“醉骨”越來越近了,突然看見前方的架子上綁著一個少年,披頭散髮並不能很清楚的看清他的模樣,但眉眼中的英氣並沒有因為此刻的情景而削減半分。
原本灰暗的眼眸在看到遠處的女子的時候,突然亮起。
“江瑞陽,行刑!”
遠處不知道是誰的喊聲一起,旁邊的劊子手就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一刀下去竟只是削了他的胸前肉,鮮血緩緩的從胸口流出,不多卻也不少,那一片殘肉靜靜地跌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只見一個宦官打扮的人,用夾子將肉夾起,放入了稍遠處側邊的碗中,一眾民眾突然躁動了起來,擁擠著,呼喊著。
人血饅頭嗎?
江錦心有點聽不清周圍的人到底在說什麼了,因為她看見那個少年又被砍了一刀,又是一片掉落的肉,和一陣莫名躁動。
第一次,距離凌遲那麼的近,她真的發現,即使她這樣一個歷經滄海桑田的“老人”,都有點接受不能,不是因為這刑罰到底有多殘忍,而是整個刑罰真的有點“非人”。
而此刻的主角,江錦心的親哥哥正抬眸看著她,溫柔的眼神沒有一絲的灰暗情緒,好像受著刑罰的人根本不是他,要不是錦心觀察細微的察覺到他眉宇間的一絲絲的緊蹙,她恐怕真的要信了,這個刑罰一點也不痛,這件事了。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哥哥,而是眼前的這個人即使在這樣的情境下,還在努力的告訴自己的妹妹“我很好,請不用擔心我”。
究竟是怎樣深刻的親情,才能讓人在死亡前夕,還能寬慰著周圍的人,還能不怨懟這個不公的世界,要是換做她的話。
呵,要是換做她的話,大概一定會大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畢竟以前的人對於鬼神之說一直信奉的很,哪怕是自己不信,也可以說些讓別人心悸的話。
不忍看著哥哥的錦心轉了一下頭,卻驀然的發現遠處臺上的人在笑?
在笑?
就算此刻看不清容貌,黃袍加身的金光閃閃,也讓人很難不去相信,這人如果不是皇上還能是誰!
所以,為什麼你在笑?
等等!鐐銬加身的女子突然不自覺的往前方走了兩步,因為她看清了高臺上的人除了黃袍加身的那人,還有一人,這人,她很眼熟!
是她!是那個前兩日來到牢房看她的那個女人!
不,不是看她,這說法簡直太文雅了,她是來落井下石的,是來誅心的,她是來看結局的!
呵,真是不知道有多大的仇怨,怨恨到可以親眼看著親人凌遲至死還能開心的笑著的,記得那天從她零碎的話語中,也只能猜測出無非是關乎家族內鬥罷了。
其實也不能用“罷了”,不曾經歷原主或者這個女子的生平,如何又能去揣測誰人的人心呢?雖是這麼說,卻也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怕是自己的結局,沒有那麼輕易了。
抬頭看著並不清明的天空,女子微微的閉了閉眼,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