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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卻比較晦暗。
早知如此,剛來的那天我就順著侍女的話把她丟進我的浴池裡,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般沒有存在感。誰叫我膽怯呢?明明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一種無限悲涼之感化作嘆息從唇角溢位。
絲絛睡得好好的突然彈了起來,哽咽喚了聲:“姐姐……”
看她的樣子驚慌而悲痛,想來是做噩夢了,我趕緊將她攬住,“做夢吧?”
她瞪著我,豆大一滴的淚從眼眶裡滾出來。
我不想乘人之危的,可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像那天的那場雨。
有些事情不用預謀,順其自然就好。
不過這回她還是在哭,我揪著自己的頭髮問她很疼麼?她拼命點頭。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
她委屈地說:“難道是我故意的?”
翌日我鬱卒的樣子被麗妃瞧見了,她便關切地問我有什麼煩心事想不開。
我沉思了半晌,委婉地表達出了我的意思。
麗妃掩口笑道:“皇上怎麼會為這樣的事煩惱?”
我急切問:“你告訴朕,第二回還會疼麼?”
麗妃究竟是臉皮薄的,漲紅了臉小聲說:“皇上,她是中原女子,與我們不同。”
我緩過神來想了想,雖然不是同族,但總歸都是人吧?能有天差地別麼?莫非要去找個老嬤嬤來問?
麗妃見我還一知半解的,於是湊到我耳邊說了句話。
我覺得麗妃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稀奇,不過她倒是平靜了許多,好心提醒道:“皇上耐心點對她,看情況還得備上一些藥。”
她說的藥是宮中秘藥,我心領神會。麗妃的神情很快恢復了正常,顯然床事沒有什麼可恥的,我自己安慰道。
聲如磬…6
忙完政事回到寢殿,總能看見絲絛悠閒地坐在一架綠油油的藤蔓下面畫瓷。
皓腕如玉,纖指細長。一手託著素胚,一手執筆在胚上隨心所欲地勾勒出她喜歡的景物。
前幾日我請醫女來為絲絛請脈,她的身子比我預想的還差些。我命醫女留下來照顧她,務必將她調養好來。
絲絛不願意喝藥,擰眉斜了我一眼:“我一直都這樣好,不需要調養。”
“當然要的,你這樣瘦弱,將來怎麼給我生孩子?”
“誰要生孩子?”她忽然怒目相向,臉都漲紅了。
我笑她終於知道害羞臉紅了,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東西。
一日下了朝,呼延將軍求見。
他其實是為皇后來求情了,可是絲毫沒有求情的樣子。儘管這兩年他對我恭敬了許多,但是難免端出功臣的架子對我指手畫腳。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聲如洪鐘道:“老臣知道皇上是要對皇后小懲大誡,只不過這回懲的時日太久了些。骨肉分離之苦實在讓皇后寢食難安。”
我耐著性子說:“皇后的性子需要收斂,從前是掌上明珠,嬌縱難免。如今貴為一國之母就該懂得包容和謙讓,朕不會像大將軍一樣寵她慣她。玲瓏跟著皇后,朕和太后都不放心,於是與賢越放在一處養著了。”
“皇上不如早日立儲,由太傅來教導太子,這樣大家都放心了。”
我抬眼盯了他一會,慢悠悠說:“大將軍,朕龍體安康,不著急立儲。”話音一落,只見他的臉色急轉直下,原本就黝黑的臉面繃得鐵緊。
待他走後,我修書給母后將實情相告,希望母后能在我們之中周旋一下。
偷得浮生半日閒,我在絲絛的指點下做好了一個碗胚。
想叫她用這個碗胚雕米孔做玲瓏瓷,她卻嫌我手藝不精,挑剔了一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