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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書房,永璇迫不及待走到書案前翻了又翻,失望道:&ldo;我今兒個是特意來尋《金陵十二釵》第二冊的,你這兒居然沒有。&rdo;
敦誠走到書案右側落座,示意隨從上茶,而後道:&ldo;好像我欠了你一樣!那《金陵十二釵》多珍貴,你道我那麼容易便能拿到原本?&rdo;
永璇雙目微闔,重又睜開,看著敦誠道:&ldo;我好歹是皇宮裡出來的,若是調查不出你和那曹家公子之間的關係,忒也無能了。&rdo;
敦誠嘆道:&ldo;你這心思若是用在朝政上……&rdo;
永璇拍著書案,笑道:&ldo;敦誠你整日吟詩作對,居然還能說出&l;朝政&r;二字……今兒個太陽是打你家房後出來的?&rdo;
敦誠被永璇噎住,片刻後方道:&ldo;今兒個可是端午節,皇上見不到八阿哥,不會怪罪嗎?&rdo;
永璇混不著意:&ldo;我阿瑪一向不怎麼關心我,今兒個過節,他樂得見不到我這個&l;行止不端&r;的皇阿哥。&rdo;
敦誠聽得出永璇心中的落寞,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思忖良久,方道:&ldo;我本要去見雪芹兄,既然八阿哥趕上了,不妨和我一起。&rdo;
&ldo;如此甚好!&rdo;永璇跳將起來,走到敦誠身前,真誠說道:&ldo;我真心想要結識曹家小爺。&rdo;
敦誠嘴角微挑,說道:&ldo;他的住處,你一個人知道就好,切莫……&rdo;
&ldo;這個我自然有數。&rdo;
京郊西山,極為荒涼的一片天地。永璇與敦誠二人駕著馬車緩緩而至。永璇不禁責怪敦誠:&ldo;這樣的大才子,你竟安排他住在這種地方?&rdo;
敦誠笑著回道:&ldo;你別看此地荒涼,青山綠水間,最為適合修身養性,雪芹兄極為中意此地。&rdo;
&ldo;哦?&rdo;永璇深深吸了幾口空氣,笑道,&ldo;看來,我的修為比之曹家小爺還差得遠。&rdo;
敦誠卻道:&ldo;你我二人還年輕啊,切莫妄自菲薄!&rdo;
永璇側過頭看了一眼敦誠,揶揄道:&ldo;你不是信誓旦旦要寫什麼《四松堂集》?可動筆了?&rdo;
敦誠平靜回道:&ldo;這種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多年以後你自會見到。&rdo;
永璇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糙堂前,敦誠停下了馬車,猶豫著說道:&ldo;他不愛見生人……&rdo;
永璇跳下馬車,展了展衣襟下擺道:&ldo;你我二人是知交,你與曹家小爺是好友,我為何就不能成為曹家小爺的知交好友?&rdo;正說如此,他率先走進了糙堂。
敦誠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開步跟在永璇身後。
糙堂內室,身著青袍的男人背對著門,頭微仰,右手握著毛筆,閉目凝思。
永璇毫不客氣,走到那人身後,坐了下來,說道:&ldo;曹家小爺既無靈感,可願與鄙人聊上一聊。&rdo;
曹霑轉過身來,見到來人,微感詫異,而後看了看剛剛進門的敦誠,後者溫和一笑,介紹道:&ldo;這位是皇八子永璇,看過雪芹兄的《金陵十二釵》第一冊後,對你十分仰慕,定要來見你一見。&rdo;
&ldo;敬亭兄……&rdo;曹霑心中卻有猶豫。
永璇開口道:&ldo;曹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