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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幼寧知道自己是寂寞了。不僅僅是寂寞,他心底更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恐懼。因為白天看到的那枚戒指,那個似真似假的傳說,都讓他覺得那是冥冥之中的一個提醒,提醒他自己的這條命是怎樣僥倖地活了回來。
正因為知道這條命活回來不容易,所以才一日一日活得越發謹小慎微。然而在這個寧靜的夜晚,在這個繁華都市中遠離塵囂的一個角落裡,夜色沉靜,繁星滿天,梅子酒醇和綿長的後勁於不知不覺中釋放了他心底那一道人為箍上去的枷。讓他想要不顧一切地把壓抑在心底的東西統統釋放出來:憤怒、恐懼、委屈、渴望……
而恰恰就有這樣一個人,站在這麼近的地方,彷彿觸手可及。言幼寧覺得心底那幾分蠢蠢欲動的衝動也漸漸變得難以忽視起來。
&ldo;想什麼?&rdo;明鋒又湊近了一些,聲音暗啞,眼中像有火焰跳動,又拼命地壓著,燒的眼珠都有些發紅。
言幼寧忽然笑了起來,一邊控制不住自己似的笑著,一邊搖了搖頭,&ldo;沒想什麼。就是因為想的太多,人才變成了精神病。&rdo;
他捏住了明鋒的下巴,用力捏了捏。明鋒下巴上短短的胡茬扎著手指的感覺讓他覺得適宜,於是言幼寧不自覺地又笑了起來。他記得明鋒似乎對他做過這個流氓動作,他還一直沒有還回去,這下總算逮著機會了。
言幼寧捏著明鋒的下巴朝自己的方向拖了過來,嘴裡有些含糊地說道:&ldo;不想了。想得越多人越傻……走一步看一步吧。大老爺們,今朝有酒……&rdo;他親了親明鋒的嘴角,這裡也有短短的胡茬,摩擦著他的嘴唇,微微有些發癢。這種新鮮的感覺讓他忘記了後面要說的話,很快便沉溺了進去,專注地體味著肌膚相觸的感覺。
明鋒僵在那裡,由著言幼寧變幻了一個角度,把嘴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言幼寧的嘴唇柔軟得不可思議,帶著淡淡的菸草味道,乾燥、溫暖。他用空著的那隻手拍了拍明鋒的臉,嘴唇還貼在他的嘴唇上,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ldo;喂,你給我專心一點。&rdo;
明鋒按住他的手,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ldo;你……為什麼?&rdo;
&ldo;沒有為什麼,&rdo;言幼寧的手被他按在臉頰上,便小幅度地動了動手指,在明鋒的臉頰上輕輕撓了撓,&ldo;突然想要了。又沒有別人。&rdo;
這樣一個回答讓明鋒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有些不確定他是否真的醉了。如果只是酒後胡鬧,等他酒醒了會不會又跟自己急眼呢?
言幼寧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有些好笑地微微後退了一步,懶洋洋地靠在了欄杆上,&ldo;我沒喝醉。&rdo;
明鋒下意識地靠了過去,雙手順著他的腰側滑到背後,將他環進了自己的懷裡,有些不可置信他這樣的順從,&ldo;為什麼?&rdo;
&ldo;我說了沒有為什麼。&rdo;言幼寧有些不高興了。其實理由都是現成的,下午看到那個戒指的事嚇到他了,讓他想到自己的這一世或許還是會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死去。他不想活的時候孤單單的,死的時候也悄無聲息。好容易重新活了一遍,手裡總要抓住點兒什麼。哪怕只是逢場作戲,能有個人惦念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明鋒不敢再追問這些煞風景的問題了。他垂涎這塊肥肉垂涎了好久,冷不丁肥肉自己送上門來,他反而有些不敢下嘴了。
&ldo;來,快點兒。&rdo;言幼寧的手又不老實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不過同樣的動作由明鋒來做就顯得霸道,由他做來,怎麼看都像是個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