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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又開始紛紛揚揚下大雪了。
風颳得很緊,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樣在空中飛舞,沒有目的地四處飄落。
一大一小兩個箱子,一上一下堆在門口。
她在客廳裡吃晚餐,殷北楚蹲在浴室裡吃肉。
它後腦和腰側的傷口結痂了,早前身上的和橫貫在臉上的疤痕消了許多。
第二天,驟雪初霽,雪臺階覆蓋了一層厚雪,她拿出鏟子修了修雪臺階。
“殷北楚,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嗬~”
它像只鴨子一樣,搖搖擺擺出來了。
她和殷北楚繞著城中村慢悠悠散步,數九寒天,冰封千里。
到處白茫茫一片,在陽光的照射下,很是刺眼,幸好她早有準備。
她拿出墨鏡戴上,順便給殷北楚也整上一副。
她拿的墨鏡是她試戴過的,殷北楚一戴上,墨鏡腿都撐開了。
眼前突然變暗了,它好奇地碰了碰鼻子上的這個東西。
“嗬~”
“戴上墨鏡,不傷眼睛,走吧。”
路上熱了,她把大棉襖脫下來,拿在手上。
走到曾經發生爆炸的地方,它猛然停下腳步。
“怎麼啦?你記得這裡?”
坍塌的廢墟已經被積雪掩埋了,只露出些許翹起來,尖尖,黑黑的部分。
它呆呆地歪頭,黑眸專注地盯著眼前的廢墟,隨後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
嚴梨眨了眨眼睛,這傢伙還解鎖新動作了。
想起它後腦勺的傷口剛結痂,她趕緊上前抱住它的手臂。
“你別亂抓呀!把傷口抓破了咋整?”
她撥開它的頭髮瞧了瞧,沒撓破,還好把它的指甲剪了。
一放開它的手臂,它又要伸手去抓撓,她再度挽住它的手臂。
“怎麼啦?頭癢?”
每隔兩天,她就會給它洗一次澡,昨天才給它洗了頭,也沒長蟲啊。
不能抓頭,它低著頭,可憐兮兮地盯著她,嘴裡哼哼唧唧。
不知怎麼,她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你不會是要長腦子了吧?”
“嗬。”
它的手在捱罵的邊緣瘋狂試探。
她威脅它:“不許撓啊,不然,你今晚就給我在浴室裡過夜。”
它慢慢放下了手:“嗬…”
它在這裡站了多久,她就在旁邊等了它多久。
團雪球,堆雪人,在雪上畫作,自娛自樂,玩得還挺入迷,一抬頭,日薄西山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殷北楚,我們得回去了,太陽下山,暴風雪就來了。”
“嗬。”
它一步一回頭,晃晃悠悠走到她身邊,她拍了拍它的後背。
“不用捨不得,明天天氣好的話,我們可以再來。”
“嗬~”
它沒有再回頭,老老實實跟在她身邊。
翌日,借她吉言,天氣晴朗,氣溫比昨日還高些。
她沒有穿大棉襖,只穿了個高領毛衣,便和殷北楚出門了。
人不能言而無信,況且天氣還這麼給面子。
在外面,一呆就是一整個下午,傍晚天黑前回家。
她也不無聊,工具多,花樣玩雪。
後面,天氣貌似穩定下來了,經常是白天出太陽,晚上下大雪。
下的雪沒有融得快,積雪漸漸融了,雪層低出了一大截兒。
她在檢查窗戶有沒有被積雪壓裂的時候,發現窗戶上印著一張模糊的臉。
“殷北楚,快來看,窗戶上有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