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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可能……”
陰山鬼姥厲聲嘶吼，簡直不敢相信。
她能夠感覺到，不僅僅是陰山的凶煞之氣湧入到了李末的體內，就連她的力量都在流逝。
那件如煙雲般的黑色法袍透著前所未有的兇戾，彷彿一頭生靈，瘋狂地吞噬。
砰砰砰……
在如此可怕的威壓之下，一道道裂痕在陰山鬼姥的身條表面蔓延，樹皮脫落，枝葉枯萎，巨大的妖身都開始萎縮。
“太……太強了……”
蕭鹿瑤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此刻的李末彷彿無敵般的存在，強大如陰山鬼姥在他面前也如同雞鴨魚肉，只能任其宰割。
“啊啊……啊啊……”
陰山鬼姥發出了淒厲的嘶吼，她的身體開始崩裂，大塊塊的脫落，一時間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枯木還是血肉，只是俱都混著猩紅粘稠的液體，剛一落地便化為黑色的泥沼，散發著刺鼻的腥臭之氣。
“我不服……我不服這不公的命運……”
陰山鬼姥瘋狂地嘶吼，她體內殘存的妖氣勐地爆發，裹挾著巨大的根莖，拍向了李末。
“結束了。”
李末立地不動，凝聲輕語，太陰屍衣迎風獵獵。
巨大的根莖還未觸碰到便被那可怕的玄陰凶煞之氣碾成粉末，狂暴的妖氣勐地散落。
李末一指點出，玄陰化煞，聚兇成兵，凌厲的劍光如流星劃破長空以摧枯拉朽之勢撕裂了陰山鬼姥的妖身，洞穿了她的頭顱。
漫天妖氣湮滅，狂暴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這一刻，無數的光影在陰山鬼姥的腦海中閃過。
她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天。
背棄了羅浮，帶著師姐亡命天涯。
孤月高懸，陰山古剎，疲憊的他已然陷入夢想，獲得了短暫逃避現實的喘息。
她的師姐託著重傷之軀，默默守在門外，看著那一輪皎皎明月……那一刻，她或許真的想過放下一切，跟他一道天涯路遠，從此相依。
“降魔寶印……還有一種煉法……”
就在此時，茫茫黑夜之中，一道人影緩緩走來，清冷的聲音迴盪山野。
“誰？”
“以身墮妖鬼，開啟無敵路……他的命可以幫你蛻變……”
清冷的聲音彷彿蘊藏著無窮的魔力，透著深深的蠱惑。
那一刻，師姐的心動了，她看著黑暗中那漸漸褪去的身影，趕忙追問。
“你是誰！？”
“我的名字……”
光影破碎，那古老低沉的囈語言猶在耳。
陰山鬼姥的身軀宛若風中枯木勐地破碎，最後一刻，她仰天嘶吼，叫出了那個名字。
“黑山老妖！
”
那不甘的聲音在黑夜中迴盪，最終隨著嗚咽的風聲散落空谷幽山。
巨大的參天古木漸漸風化，緊接著化為塵埃，隨風揚起。
黑雲橫渡，露出一抹皓月當空。
“贏……贏了……”
白小倩望著那孤立的身影，眼角隱隱有些溼潤。
縱橫三山之境這麼多年，統御諸多妖鬼的陰山鬼姥就這樣死了，死在了名不經傳的李末手中。
“他……他竟然真的做到了……”蕭鹿瑤的神情有些恍忽，看著眼前的現實，激盪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似乎還未能接受。
呼……
龐大的玄陰凶煞之氣從李末的體內逸散，重新鑽入陰山大地之中。
這種力量本就不是人類能夠掌控，就算是陰山鬼姥也不敢時刻催動，只是冒著生命危險強行借取。
太陰屍衣如同煙雲般從李末的周身緩緩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