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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舟正挑著，手腕忽地被一旁韓章抓住。
&ldo;這幅畫……&rdo;韓章抽出他手底下的一幅畫，眉頭輕輕擰起。
三個女人，一隻野獸，與蔣勛掛在家裡的那幅畫無比相似。只是這幅畫中表象更為成熟，女人渾身赤裸，姿態撩人，透出情慾的味道，身後野獸也不再那麼猙獰可怖，顯出幾分威嚴。
&ldo;這幅畫我在朱敏家見過，但不太一樣，朱敏說是她兒子畫的。&rdo;
林春舟看過去，同他一道擰了眉：&ldo;你確定跟這個很像?&rdo;
&ldo;對啊。&rdo;韓章手指在面前裝飾畫上比劃一番，&ldo;但他那幅是穿了衣服的，不過大體也是這樣，三個女人，然後背後有隻大怪獸，對位元別強烈。&rdo;
由於實在不像個孩子能畫出來的東西，他印象也格外深刻。
林春舟伸出手，從他手裡接過那幅畫，手指自上往下勾勒著：&ldo;這幅畫作的原畫作者叫克里姆特，是位奧地利分離派畫家。這是他其中一幅代表作《貝多芬飾帶》中間段《敵對力量》的一個區域性，被取名為‐‐不貞、貪慾、暴食。&rdo;
韓章被他突然科普，有點震驚又有點糊塗：&ldo;你慢慢說，什麼貝多芬?&rdo;
他從小就是個沒藝術細胞的，跟他說個《蒙娜麗莎》他還要想半天那是誰，對於完全陌生的畫家和作品，就更是一頭霧水了。
林春舟思量片刻，道：&ldo;簡單來說，這是一系列致敬貝多芬，謳歌人類英雄主義精神的作品，分為三個部分。中間段主題名為《敵對力量》，展現了英雄需要戰勝的種種&l;負能量&r;。這隻像怪獸一樣的東西，是古希臘神話中最為殘暴的魔神‐‐提豐。&rdo;他修長的手指點向那三名赤身裸體的女性形象，&ldo;而這三位，分別代表著不貞、貪慾以及暴食。&rdo;他黑眸沉沉地看向韓章，&ldo;是英雄之路上，必須剷除的東西。&rdo;
韓章被他這樣看著，恍惚間竟將他與蔣勛那雙眼睛重疊在了一起。
他猛然間意識到，蔣勛有雙多麼超出同齡人心智的眼眸。那雙眸子裡沒有孩童的天真，充滿了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
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ldo;我突然有個可怕的猜想。&rdo;說罷他快步往外走，&ldo;我得給梁平打個電話。&rdo;
見他神情嚴肅，林春舟也沒了買東西的興致，將畫放回原位，與他一同出了集市。
&ldo;你知道拼圖理論嗎?&rdo;寒冷的夜晚，兩人並肩走在街上，韓章講話時都能看到白霧從自己嘴裡往外冒。
林春舟說：&ldo;知道，人們總是相信自己拼湊出的真實，即使這個所謂的&l;真實&r;是虛假的，但經由自己主動探索和挖掘得到的訊息，假的也會令人深信不疑。&rdo;
韓章本來還想裝個逼，沒想到又沒裝成，他也是服了：&ldo;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rdo;
拼圖理論原指人們總是對他人給出的完整資訊持懷疑態度，質疑其真實性，而如果將這一完整資訊打碎，讓人們自由拼湊，那麼透過這種方式拼湊出的真相，人們會更願意相信。而在犯罪心理學中，也指犯罪嫌疑人為了逃脫法律的制裁，故意誤導偵查，透過種種反偵查手段令警方拼湊出錯誤的拼圖。
林春舟好笑道：&ldo;我不知道的很多，只不過你問的我湊巧都知道而已。你對部隊生活真的有誤解，我們也有學心理學的。&rdo;
&ldo;你的&l;湊巧&r;有點多啊，你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