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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求死,而是一種求生不能的力量倒過來扼殺了你的生命,到頭來死仍是無常的。死後何去,誰知?
所以一生一死之間,便要掮上重物,一天比一天沉重的走一天比一天陡的山路,如此而已,你問我幾時卸下來,莫非是要我死不成?”
鐵手無言。
他領悟了一些事理。
他常向人發問,從不會為了表現自己的博學睿智,只真心誠意向人討益,讓對方發揮之餘,自己更可以多學一些東西。
其實他的話並不算多。
必要說時他也能口若懸河。
但他向來聽得多、問得多,沒有必要,便不多說,所以人人都喜歡跟鐵手交談。
因為談話貴在相契,不在爭辯。
俟到了山上崖頂,鐵手才頓悟“倒衝瀑”之由來。
原來,在瀑布源頭看下去,水流爭道,頓失所倚,千簾結束通話,激衝而下,一越十數丈,到了第二層突巖時,水花激濺,有的反射了上來,造成第二層瀑與第一、三層間一層水霧,冉冉而升,像瀑布流到此處又陡衝了上來似的,但又未能升上崖頂那麼高,在月華照射之下,水天浩渺,石流相映,竟幻起了一道色彩詭麗的彩虹。瀑布映照出燦爛的彩虹,鐵手是見得多了,今回卻是第一次得觀月華也可映出彩虹來,只不過這彩虹比日間黃昏的彩虹清奇詭異得多了,也更幻麗無端,不禁更衷心感嘆這妙造自然,美不勝收。
梁癲不看瀑。
他沒興趣。
他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後看看,然後說:
“那小子,不敢來了,”
他跟蔡狂不同路上山。
蔡狂本跟他是不同道的人。
梁養養生怕她爹爹毀了山景,所以跟鐵手、梁癲同行,杜怒福和青花四怒、小趾等,則和蔡狂一道上山。
而今,山上不見蔡狂。
只見飛瀑和月。
梁癲嘿嘿笑道:
“那小子終於還是怕了……”
話未說完,只聽“嗖”的一聲,黑裡上突扔落了一物,勁急無比。
梁癲一掣腕,接住了來物。
原來是一塊黑巖。
石仍溼濡。
——這顯然是第二層瀑布旁的石塊。
石塊上刻了幾個字:
“咱嘛呢叭咪眸”
左邊部首,原是“口”字,但都刻成“①”形,一看便知是蔡狂手筆。
梁癲接石在手,冷哼一聲,怒叱:“既來了,鬼鬼祟祟躲著作甚!”
只聽一人吼道:“我來也。”
這正是蔡狂沙嘎的語音。
語音自第二層瀑傳來。
原來他才上得第二層瀑布,但在此萬流奔墜、擊石濺花的巨響中,仍能聽到第一層瀑崖頂梁癲奚落的話語,並一揚手便把刻石聽聲辨位準確的扔向梁癲,這份耳力和手勁,當真是非同小可。
這時,鐵手忽聽一人冷哼道:
“怎麼杜會主沒有一道上來?”
鐵手一回頭,就瞥見屋頂上、金牛旁,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漢子,雙眼精光炯炯,像一隻蝙蝠般倒掛在那兒,正往瀑布下層凝望。
我去也
梁癲怒喝:“滾下來!”
那漢子道:“這地方是我把守的,你弄得山搖地動,只不過為了拖間破房子上來,還敢囂張取鬧!”
梁癲嘿聲道:,“你是什麼東西!?有眼不識泰山!我的房子是神龕佛殿,怎容你褻瀆!?快滾下來!”
那漢子冷然道:“你不用‘滾’了,而用‘請’字,我早就下來了。好好一座房子,平平凡凡一間屋子,你偏要說得這般玄,還把房子背在身上,真不嫌煩?造作